孟珠却一直都知道,孟老夫人其实疼孟珍更多些。
前世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孟珍一落地就没了亲娘,连自己都觉得应当对姐姐更好些,自然不会去计较。
但如今面对孟老夫人时,难免有些不大自在。
也不知那时自己死后,孟珍要如何同家人交代,是如夏侯旸所说的,生安白造自己死于难产,还是另寻理由?
万氏自不必说,丈夫未出七七,唯一的女儿又没了,肯定十分难过。
孟老夫人呢?
祖母若是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是会护短偏颇孟珍,还是为自己伤心呢?
孟老夫人见小孙女今日呆呆的,并不想往常那样主动撒娇粘人,便握了孟珠的手,关心她伤势恢复的如何,腿骨断了再续,遇阴雨天气可会觉得酸疼,又笑说:“刚才听你姐姐念叨,最近你在书院里也用起功来,经常去向夫子请教学问?”
孟珠最近每每在燕驰飞处,总能碰到夏侯芊,自是什么也瞒不住人,索性敞开来,详详细细地讲给祖母听,如何上课不专心被发现,去燕驰飞出领罚,如何得知他棋艺超群,向他请教,却被要求从打杂磨墨开始磨练耐性,当然也不忘抱怨燕驰飞是如何严厉。
她存心讨巧,讲得十分生动,孟老夫人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评论道:“燕世子做得对,合该有人好好治一治你这个小丫头。”
孟珠不依,摇晃着祖母手臂撒娇:“祖母怎么能向着他呢,我才是你的乖孙女,祖母反倒把我说得好像混世魔王,没人管得了似的。”
孟老夫人笑着推她:“你是乖,但是从小也不甚上进,好在你会投胎,是个女儿家,又是咱们这等人家,一世不愁,若是生成个男儿,或是换了普通人家,那可不是坏了事。”说着翻起她手掌,查看她手心,“不是说挨了板子,肿得老高?我看如今细白嫩滑的,一点事儿也没有,想来还是教训得不够。”
一番话说得孟珍和万氏都掩嘴笑。
孟珠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背转身不说话。
孟老夫人又问万氏:“我老了,记性不好,那燕世子今年多大了,可娶亲没?”
万氏还在笑:“他去年得皇上钦点探花时,才满二十岁,如今过了一年,正是二十一岁,据我所知还没说亲。”
“那正好,干脆把阿宝许了给他,正好可以让他放开了管教,只管随便打就是。”
孟老夫人当然是说笑。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珍止了笑,垂下眼帘出神。孟珠却在想,前世明明是燕驰飞先提亲的,可不能真的让祖母这样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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