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
她没想到晚上的海螺竟然那么厉害,原本消退的过敏反应此时开始加剧,顾衿感觉自己的脑子正渐渐变的迟钝,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闭上眼想缓一会儿,脑中却又忽然蹦出一道女声。
那女声礼貌又熟稔,她对自己说,你是顾衿吗?你好,我是白梓卿。
那把嗓音,几乎让顾衿在脑中构画出了她的容貌。
其实接旁政电话的时候,顾衿回答对方问题时是带着点挑衅的,那人明知道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旁政,却还是要叫他的名字,顾衿气不过,便故意给她难堪说,我不是。
但是顾衿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她说,你是顾衿吧?
她知道自己是谁,可是顾衿却对她一无所知。那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在顾衿的潜意识里,她一直觉得自己挺理直气壮的,好歹她也是和旁政有法律手续他明媒正娶过来的妻子,所以偶尔有场合跟别人介绍她的时候,都会说上一句,这是旁太太,旁家的儿媳妇。
那时候顾衿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探究和怜悯,现在顾衿懂了,其实,在很多人眼里,那种目光大部分是带着嘲笑的吧。
她以为自己是最名正言顺的旁太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并不是。因为她对旁政这个名字以外的东西,一无所知。
海军总院。
旁政穿着浅灰色的外套,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从二楼的滚梯上下来,他听的十分认真,身形挺拔的站在高处,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滾梯缓缓下降,他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一楼的指示牌下面握手道别。
“这样的案例很多,不能说完全成活,但是术后恢复的成功几率还是有一些的。”
旁政拍了拍那医生的肩膀,好像两个人认识很久了。“那就拜托你了,今天晚上我有事,改天联系,请你吃饭。”
“嗨,跟我你还客气什么。”那个医生随和笑笑,从两侧的大褂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这是刚才你跟我说的脱敏药,对接触性神经过敏效果很好。我看你也没有症状啊,是老爷子?”
“不是。”旁政接过来,“是我太太。”
医生和旁政认识有几年了,跟他的关系也还算不错,当初旁政结婚的时候他也是收到请柬的。他调侃旁政,意有所指。
“保重啊。”
时间不早了,旁政出了医院大门一路往停车场走,晚上隐隐空中飘起了清雪,他心里有事装着,一时脚步加快了些。
车子刚刚驶出医院大门,忽然从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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