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的感觉会不会不适应?还是说,自由了太久,早就把身处权力中心该有的谨小慎微给忘了?”
玻璃传递着丝丝凉意,为思维灌注着理智。莱文沉稳得体的表象下却仍然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遥远的夜色为莱文铺上一层黯淡的银光,银发缭乱地附在肩头,让人难以抑制地想伸出手为之整理。
克里默忍住骚动的手,心下了然,从来不擅长解释的他,把提前打好的腹稿付诸言语,隐去了一些涉及机密的部分,“法雷尔家主早有布置,不是这次也会是下一次。我……没有对罗切动过手。”
很难想象一位孩子会称呼自己的雄父为家主,界限分明的称呼把所有亲缘间的疏离淡漠摆在了台面上。
也正是这位雄父,利用不光明的手段,借助最高法对雄子的保护,以凭空捏造的罪名,为刚刚承载了荣誉的克里默戴上了枷锁。
贵族之间的谋算就是如此脏污下流。
“是吗?”
莱文咬了咬唇皮,反问道。
理智上他明白,怪罪一个受害者不够谨慎是完全错误的,但是一想到克里默会因为无端的阴谋迫害不得不嫁给自己的蠢货表弟,愤怒的火焰就熄不下来。
而现在,克里默的解释在他眼里,显然是不足够的。
莱文暗自压下愤怒,想要听取更多的解释,沉默的军雌却给了一个偏移重点的敷衍结果。
“我没事,这次只是家族对我的试探,背靠着总帅,他们不能对我做什么。”
克里默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对关键内容避而不谈,可他偏要撕开那副沉着的假面,看看隐忍表象之下是一副怎样的内心。
“行。”莱文噙着假笑错身走向事先订好的位置,“来坐吧。为了你我特地包了场,不好好享受可惜了。”
克里默拉开椅子在莱文对面坐下,视线不可控制地看向莱文额头那一下片被玻璃压得发红的皮肤。却不知道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桌面马上被一道道香气四溢的菜品摆满,中央摇曳着火焰的烛台让克里默不自在地拉动着前襟。
“我不喜欢侍者一次次进来打扰我们用餐,所以让他们把菜品一次性上齐了,有点不拘小节,希望你见谅。”
克里默理解地点头,把这当成了一场叙旧的开始。
侍者在离开之际把灯光调整成昏暗模式,又顺手打开了另一个控制按钮。
紧靠着餐桌的一整面曲面全景玻璃开始缓缓变化。
良好的动态视力促使克里默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变化,问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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