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个保姆以为他已经睡着,坐在客厅里讲着琐碎的闲天。
“听说之前他妈妈是想带走他的呀,人都要送出去了……”
“怎么会让他妈妈带走呢,他妈妈脑子不正常的呀。”
楼下安静了一会儿,有一个声音又犹豫着响起来,压低了说:“你说这个东西有没有遗传的啊?”
“说不准的呀,我看他那么小小一个人,有时候就古怪得很。”
池桐慢慢走下楼梯,几乎无声无息,直到他的双眸对上其中一个正坐在沙发上织毛线的保姆。幼童黑色的瞳仁无波无澜地看过去,吓得她猛一哆嗦,真是心都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
池桐对照顾自己的保姆阿姨有正常的孩童的依恋,却并没有想到自己在对方心中是也许遗传了精神病的孩子。
而被他撞见这场谈话后,阿姨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发现池桐什么都没有和池老先生讲后,又越发因为看不穿池桐的思绪而忐忑。
池桐在那之后乖了一些。他彼时小小的脑袋里对阿姨的话没有太深的理解,只觉得阿姨担心自己不正常,那他要努力正常一些。
可早慧也成为了池桐可能遗传了不正常的证据,保姆阿姨在半个月后还是主动提出了离开。
明明在最开始,池桐和保姆阿姨第一次见面时,对方还由衷夸赞他是个漂亮又聪明的孩子,说很喜欢他。
从那个时候开始池桐就知道,原来外表被喜欢,不等于内在也被接受。
直至少年时,池语挑衅池桐。
“我爸爸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妈妈怀了你,叔叔就不会和爷爷闹起来,是你害死了你爸爸,逼疯了你妈妈,你这个丧门星,现在爷爷偏心你才不是因为他真的更喜欢你。”
那时候的池桐已经不会傻傻站着,或者在事后沉默证明自己的正常。他直接拽住池语的衣领,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池语从一楼客厅直接拉扯到了后院的泳池旁边。
池语还不会游泳,他被池桐大力搡入水中,当即惊恐而混乱地扑腾挣扎。
直至家里的帮佣听见后院不寻常的声响,赶过来见到这一幕,池桐才转过身漠然离开。
在那一瞬间他是想杀了池语的。并不是因为池语说了伤人的假话,而是因为池桐自己也无法否认池语的话。以至于他想直接抹除池语的存在去否认这句话的成立。
生父去世,母亲发疯都是事实,池桐即成了那个混乱的因结出的病态的果。
池桐关掉淋浴,水流瞬时收住。浴室里面凉飕飕的,倒显得空荡荡的卧室暖了许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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