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把笔递给她,调皮的眨眨眼:“那可不可以拜托给我留个姓名和电话?我们老板就在那儿,他说如果我们每个人今天留够了100个客户电话,就会请我们吃晚饭。”
女孩指了指同一楼层的咖啡店,沈木星下意识的朝那落地窗看去,只见那茶色的玻璃后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背对着她的方向,穿着大gucci休闲装,logo大的夸张,正转过身朝这边的女孩子笑着做“加油”的手势,那笑容里带着精明和市侩,有些俗气,却让这些做问卷调查的小女生更加卖力的推销自己的品牌。而另一个…
他刚好正对着她的方向坐着,低着头,正漫不经心的搅着一杯咖啡,也不喝,不时的点点头,听着对面的人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经营与销售的理念。
沈木星本就是下意识的一瞥,却不禁愣住了,她的目光锁定在那个人的脸上,再也移不开目光。
是他…
沈木星觉得,再也没有人像他一样对待西服如此热衷了,也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够将西服穿得如此精致挺括,仿佛形状优美的花瓶,被上了一层最完美的釉。
此时已是深秋,他穿着一件意大利面料的深蓝色双排扣西服,外面照着芮格兰式的开司米大衣,暗扣,兜斜斜的,很有设计感。他的头发并没有刻意造型过,然而他黑硬的发丝与这一身考究的服装相得益彰,平添了几分国际范。
严熙光…
若不是他做了一个熟悉的摸袖扣的动作,沈木星几乎不敢认。她对他所有的印象和记忆,都还停留在那间十几平米见方的狭小裁缝铺里。
那段记忆是暗黄色的,就像印在发黄的牛皮纸上的影像。
他的手掌比在裁尺画出的线条…
缝纫机回荡在裁缝铺里的规律声响…
架子上的新鲜布匹散发出来染料的味道…
“这就是开司米?天哪,好滑!好像二嬷家小婴儿的屁股蛋…严熙光,这料子一定很贵吧?”
镇上的人从不叫他的大名,总是习惯叫他父亲为“大裁”,称呼他为“小裁”,只有在县里念书的沈木星这么叫他,并且她觉得这名字很好听,严熙光,熙光,熙光紫闼,青璅是凭。毖挹清露,沐浴凯风。
熙光,光辉灿烂的意思。
而他也从来都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总是习惯用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说出一串让沈木星这个“大学苗子”瞠目结舌的道理来。
他说:“西藏高原的一只羊,一年的出绒量只有100克,一件开司米大衣需要30头羊。”
“啊?这么奢侈?那得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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