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升上的是新的寂寥。
“但叫我找出来,”她慢慢道,“戏侮天子后宫,要他抄家论斩。”
***
翌日清晨,再度落雪,殷染正在被中好眠,却又被慌里慌张地叫了起来。
“娘子,承香殿有请!”
她想了半天,想不出许贤妃为何要找她。若是为了诞节大宴上那只会念经的鹦鹉,她却没有因此得什么好处,未见碍着许贤妃的事。便揣着疑惑去了承香殿,殿上却已坐了好几个与自己同屋的宝林。
她便明白了。
许贤妃款款笑着,命人奉上茶来,温和地道:“妹妹今日怎不带那只鹦鹉来,给大家一起解解闷子。”
殷染笑道:“倒是妾疏忽了。”转头,“红烟,去将我那鸟儿提来。”
“哎哎,我就随口一提。”许贤妃忙拦住了,敛袖掩唇,眼角微微上挑,“也是冬日里太过冷清,若没个声响,反嫌睡不着觉。”
殷染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那敢情好,妾那只鸟儿,才是个最能扰人清梦的家伙呢!”
许贤妃扑哧一笑,众人也就陪着一同笑了起来。许久了,许贤妃方抚着心口道:“只是妹妹呀,半夜三更的吹笛子,终归不是好事。叫外人听见了,要说圣人后宫不检,跟外边的游子□□一般,夜夜思春——哎呀这说来可不好听。”
殷染慢慢敛了笑,走到殿中央来,簪珥尽除,跪地叩首。
“是妾行迹不审,甘愿领罚,请贤妃示下。”
☆、第7章 湘夫人(二)
十六宅,陈留王府。
积雪的庭院中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段云琅正与痴傻的大兄对弈,口中循循善诱:“阿兄你看,只要把我的这些白子包起来,你就赢啦……”
“殿下。”
一个细弱的声音在枯萎的灌木丛后响起。
段云琅将白子在自己手中掂了掂,目光凝在棋枰,漫声:“何事?”
“今日许贤妃罚了含冰殿的殷宝林,因她昨晚殿中吹笛,搅了数位娘子的好睡……”
“罚了什么?”
“说是罚半月例钱。”
段云琅嗤笑一声,“这也叫罚。”
“殿下说的是。”那小宦官刘垂文几乎将腰哈到了地上,“不过刘公公说,许贤妃轻易不罚人,这一罚也是将宫里都吓着了。”
“那是自然。成日里打骂闹事的那是泼妇。”段云琅低垂眼睑,嘴角勾起一个淡漠的笑来,“毕竟是许贤妃,孰可以大意。”
“那殿下您看……?”
“你便告诉你阿耶,”当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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