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毕竟划破了凝滞的空气。他抿着唇,听见她说:“这是沈娘子的遗物,原计送与七殿下的。”
“朕知道,”他突然开口了,嗓音沙哑,“她与朕说过。”
说过什么?说过这个长命锁?
那还真是琐碎啊。
不过,殷染想,素书,仿佛的确一直是个琐碎的女人。
琐碎的烦恼,琐碎的眷恋,琐碎的依赖。
和惊天动地的死亡。
段臻走过来,将帘帷挂起,小七一张圆而苍白的小脸蛋便现在三人眼前。段臻自殷染手中拿过了长命锁,放入被中压好,道:“待他大好了,朕给他戴上。”
殷染抿唇一笑,“多谢陛下,婢子告退。”
竟然就这样走了。
段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嘴边渐渐沁出一个有趣的笑。一旁红烟却越看越是心惊,低声道:“今日太医可来过了?”
段臻回过神来,锁了双眉道:“来过,都是废物。”
“妾家里有个说法……”说着,红烟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无稽了,陛下想必不会信的。”
“什么说法?”段臻淡淡追问。
“说是,”红烟顿了顿,“小孩儿心地是最纯净的,小孩儿生病,必是方圆百里之内,沾了什么污秽之气……”
***
当殷染走出清思殿,段云琅仍自跪着。内官请着她一路出去,她自段云琅右侧走过时,稍稍停了会步子。
段云琅低着头,眼角余光能看见她拂在雪上的衣角,乃至衣下那一双半旧的软红线鞋。跪至傍晚时分,周镜终于出来传话,道殿下不必跪了,回去用膳吧。
天色-欲暮,逆风如刃,呼啸着刮擦在脸上,直让人疑心是否留下了血口子。阴沉沉的几片云压将下来,垂挂在东亭高高挑起的檐角,亭下有人,团着暖袖,全身裹了好几层,仍在跺脚躲冷。段云琅走过去,出其不意地自身后抱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蓦地挣脱开去,看定是他,原本被寒风吹得僵冷的脸庞上,一点点、一点点地破开了笑意,像是一笔一笔勾勒出的九九消寒图,待那梅花开至最完满时,春-色便归来了。
她小声道:“你怎晓得来的?”
他眼波潋滟,凝着她笑,“这便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reads;超级大文豪。”
她低下头,笑容渐渐消失了。沉默半晌,才道:“此处无人,长话短说。”
他啧啧称奇:“是你叫我来的,你却要我说什么?”
她的声音愈加轻了:“小七……还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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