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钟秀桃和她男人,也就是苗家老二苗荣耀,以及苗荣祖一家人,两家四个大人,和三个十岁以上的孩子,全都来了。
四个大人抄着棍子拎着棒槌,气势汹汹地朝着苗兰家走来。
玄衣男人和两个护卫,闪退到墙边树影下,却没急着走。
钟秀桃有了苗荣耀壮势,更嚣张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拎着浆洗衣物的棒槌,两弯吊梢眉都要伸上天了。
“张翠玉你个老虔婆,给我滚出来!”
张翠玉今年三十四岁,其实比钟秀桃也没大多少,就大四岁而已。
然而钟秀桃为了羞辱她,不是骂老寡妇就是骂老虔婆。
张翠玉正要关门回屋,手还放在门上,一听到钟秀桃的骂声,顿时怒火升起。
“钟秀桃你个贱蹄子,你竟然还敢上门来闹事?看老娘不扒了你这身贱皮子!”
钟秀桃一心只想把刚才受的气还回去,走到门外了都没注意到墙边的三个人。
她举起棒槌就想朝张翠玉的头上打去,张翠玉抬起腿一脚踹在她胸口窝。
“啊!”钟秀桃被踹得身体重心不稳,大叫一声往后倒去。
苗荣耀急忙走上前来扶住钟秀桃,将钟秀桃扶稳后,他扬起手中的棒子便要去打张翠玉。
然而他举起棒子还没落下,手腕被人用力钳制住。
“你是谁啊?”苗荣耀看着玄衣男人,“我们苗家自己人的事,关你一个路人什么事?”
玄衣男人沉着脸不说话,指节微微使力一捏。
苗荣耀疼得大叫:“啊!疼疼疼,松手松手,你快松手。”
他疼得额头上汗水都沁出来了。
玄衣男人松手的同时,握着他手腕往后一甩,看着很轻松,几乎没用什么力,苗荣耀便被甩到了地上。
苗荣耀只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他从小到大就没下地干过活,即便是现在,他也没到地里做过活。
分家后,他的那些田地,要么卖,要么请老实巴交的佃农给他种。而他自己,成日里不是喝酒就是赌钱,上青楼也是常有的事,看着块头大,一副空架子罢了,连寻常男人都打不过,哪里打得过玄衣男人。
“你!”苗荣耀气得颤抖着手指向玄衣男人,然而只一眼,他便被吓得直哆嗦,不敢再开口。
玄衣男人一言未发,清冷疏离地扫了他眼,甚至连正眼都没给一个。然而苗荣耀却只觉浑身如坠冰窖,寒意侵骨,仿若被一把出鞘的利刃划了一刀。
那种冷,是一种刺穿骨血的冷,令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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