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哼,马上给朕吩咐下去,叫宫正严厉查明近日宫中不实留言,严惩不贷!”话是如此说,皇帝心中却不敢大意。这背后有人敢用淑妃不孕的流言做筏子,定然不是毫无根据。
莫非……
皇帝连忙挥散心中所想,止住了自己即刻去见她的冲动,命常福宣了近些日子为淑妃诊治的太医来。
“回官家的话,王太医、陈太医都已经到了,李太医已在十日前告老还乡。”常福说完这些,便安静地垂首站在一旁,尽职尽责地做好布景。
王太医是太医院院正,听到官家传唤,以为他又是和前两次那样‘稍感不适’,谁料进了延福殿,却觉气氛异常沉闷,心中便是一紧。
这做太医啊,那便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个不小心就小命不保。这宫里哪一个不是主子啊,哪一个说话他们都得听啊。但是心里得牢记一个理,那便是这后宫还是官家的后宫,该怎么做,得听官家的哩!
“杨淑妃的病,是你们两个负责?”皇帝有些颓然地撑着额头,心中烦闷,等会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看她?她是不是还会像前一次那样,冷淡得让他心疼?
对啊,还是心疼啊。她那么心狠,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可是他气一过,满心满意的反倒是疼惜。疼她这直来直去的脾气,气起来便不讲个后果,把他这个皇帝当做寻常男人来看,最后害的还不是她自己?
早些那些小醋,他当做情趣,这回闹得狠了,他便想要冷着她,叫她想明白自己的身份。可是下一刻,他又后悔了,若是她也和宫里其他女人一般,知情知趣,什么都要以他的眼色行事,那还有什么不一样?
他爱的,不就是她那不作伪的性子吗!
想到那日她决然转身,皇帝心里就火燎似的,她那是在乎他呢,在乎他才会如此生气,气他在她的昭纯宫宠幸了她的宫女,污了她那一片净土哩。
对啊,要不是如此,她怎么会从不乐意去延福殿侍寝呢?那张龙床,是多少女人梦想着爬上去的,唯独她不在乎,还当个脏东西似的,连碰都不要碰,宁可触怒了他,也不打算妥协。那是把他当做她的男人,舍不得跟别人分享,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只能强装着欢颜,守着她那昭纯宫啊!
这么个可人疼的小人儿,他怎么早些没想明白呢?他要是不护着她,她这么个脾气,可该怎么办哟!
“回官家的话,淑妃娘娘的病确是我二人负责。”王太医答道,心中直觉哪里不对,便连忙加了一句:“告老还乡的李太医最先为淑妃诊治,后才是我二人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