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着临安侯府的人脉交往时,又拖家带口地来了。”这是张妈妈的声音,行昭挑了挑眉,真人不露相,张妈妈好利的一张嘴。
外厢“噗通”一声,行昭一愣,凑往缝隙里看去,外厅的青砖上可没有铺着细绒毡毯,三夫人实打实地跪在了太夫人前头,红了眼圈,忍着哭:“儿知错…”
三夫人话还没完,太夫人就摆摆手,目光微斜,有些居高临下:“旁的也别说了。你且说说,你今儿来,是希望我提携你们什么?”
三夫人闻言猛地一抬头,带了些不可置信,忙说:“黎令清,吏部侍郎黎大人!娘只要派个粗使妈妈去给黎大人府上送个堂会帖子便好,您派人送,黎大人一定会来!”
至此,行昭才完全明白了三夫人的用意,再想那日太夫人在抄手游廊里说的话,三叔被凉了半年才接到告令,通知他回京述职。三叔回来的时候,都还用的是六品官的青色仙鹤纹制式,而他外放出去的时候就是六品官,这说明吏部到现在都还没下官职调令,三叔是慌了…
“我派人去送,就是以临安侯府的名义去请,黎令清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个面子不会不给我老婆子。你们办堂会,老大不可能不去,老大去了不可能不在旁边帮衬着说句话。到时候,见了面,就什么都好说了…”
太夫人单手拿了茶盅,有一搭没一搭小啜着,接着说:“老三一直很机灵,可惜不太清醒。离了临安侯府,那临安侯府凭什么再无条件庇护着你们,就凭你们哭求几句?连下面的仆从走亲串巷,都晓得拎着盒点心去,老三没拿出诚意,恕老婆子不敢相帮。”
人都是短视的,在自身处于绝对地位的时候,很难不会趾高气扬。太夫人很明白,既然有宿仇,索性就当陌生人处,两方只是交换的关系,银货两讫,再不相干。只是,临安侯府被落下的脸面,也要有东西来还。
三夫人一愣,她想过哭求,想过认错,想过太夫人会一点脸面都不给,却没有想过要物物相易。心里迅速算着,有什么是值得的,脑里电光激闪,眼眸变得极亮:“景哥儿明年要下场了吧?”
太夫人瞧着下首跪着的人,轻轻颔首。
“大儒明亦方,前朝状元及第出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惜因性方直,只在太学院里撰写了《亦方纪事》后,就隐归田园,寄情山水了。娘,您还记得他吧?”三夫人说得极快。
太夫人含了笑,再点点头。
三夫人看着嫡母嘴角有了笑,像受了激励样:“媳妇祖父和明亦方是忘年交,景哥儿聪慧灵秀,明先生定会答应出山亲自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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