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莫恼。”
那头黄三娘也不是个省油灯,嘴角一挑,就拿眼瞥行明:“俗话说得好,半罐水响叮当,李逵也姓李,唐太祖也姓李,可惜啊,一个只能当冲锋去送死,一个却是英明果决的圣上。”
这话戳在行明心尖尖上了,父亲是庶出又不争气,靠嫡兄活,连她在与行昭交往中,母亲都要教导她,要捧着行昭要让着行昭。
一样的姓贺,别人看,却还是有尊卑秩序,三六九等。
行明一抹脸,把眼角的泪擦干净,父亲争不来的气,她来争。正要还嘴,却听行昭慢条斯理,一本正经的话。
“黄姐姐姓黄,黄花鱼也姓黄,可惜一个是清流世家的小娘子,一个是遭人饮食的畜生,是大不相同的,黄姐姐可是想说这样的道理?”
行昭一手玩着掐丝珐琅松竹梅酒盏,一边笑吟吟地看着黄三娘说。
话音将落,七娘便笑出了声,难得说句话:“一个是清流,一个是在水里游,随波逐流的,都是水里的货色,区别也不太大。”
黎七娘向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一桌的小娘子们面色瞬间就不好了,有一个七品官出身的秦娘子,撂了筷子便轻声嚷着:“什么叫随波逐流,什么叫水里的货色,你说清楚。”
大周朝重文轻武,文人酸腐气十足十。头悬梁锥刺股读出来的,大抵都看不起勋贵世家躺在祖先功劳簿上的高傲模样。勋贵人家又看不上那起子读书人在朝堂上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特别是那些御史逮着什么参什么,生怕不能一头撞死在太极殿的柱子上。
行昭出身勋贵,甚是觉得清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见对自己有利的便腆着一张脸,那时候就忘了读书人的意气了,着实讨人厌。明明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时候投胎也是项运气,怨不得谁。
便垂了眼,拉过行明转身坐过来,又给七娘夹了块黄花鱼,同她笑称:“你尝尝,方才三姐就是在和我说,今儿个的黄花鱼可新鲜了,嫩着呢。”
黎七娘抿嘴一笑,还是一副讷言谨行的模样,嘴里嚼着黄花鱼,听身后还在不依不饶,淡淡说了句:“你若不晓得,就去上头问问贺太夫人和你娘,长辈们见多识广,定能和你细细说出一二三四五。”
身后一时间缄默无声了,行明拿着银箸将盘里布的羊肉,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烂了,同行昭与七娘小声喃喃说:“是我言辞无状,倒连累你们两个来帮我收拾场面。”
行晓这时候倒站出来了,帮着行明斟了盏梨汁糖水:“三姐姐本也没说错啊。”
行昭轻笑一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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