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魏两家为首,泾渭分明地化为两派。傅诤的出现,无疑意味着朝局势力的重新洗盘。庙堂内外纷纷猜度,傅诤究竟会站在徐魏哪一边儿。坊间甚至开了赌局,押两家的各占一半。
微服出宫的岑睿凑进赌场里左瞧瞧右看看,不禁悲从中来,他们难道忘记了龙椅上还有个皇帝她么?说到底,这傅诤辅佐的是她啊!
赌局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岑睿的近侍来喜窥到自家主子的悲催神色,贴心提醒道:“主子,时辰不早,您还得去秦太师府上呢。”
却见岑睿兴致勃勃地拢了拢袖子,掏出一锭银子,颠了颠,往魏家一押。有人竖着拇指道:“小兄弟,好眼光!”
岑睿哈哈哈道:“哪里哪里。”
……
出了赌场,来喜小心翼翼问道:“主子……您为何押的是魏家?”
岑睿以扇拄着下巴:“因为但凡是我不欢喜的,一定是傅诤那奸/臣不遗余力主张的。打我进京来,老魏家上下都与我不对付,而傅诤是魏国老的门生,两人怕早沆瀣一气,商量着算计我了。”
来喜立即道:“陛下英明!”
岑睿摇摇扇子:“来喜啊,虽然我喜欢好听话,但过于失实的马屁就甭拍了。”
登基数月以来,骂她昏庸的折子已经垒得和她御书房里的桌子那般高了……岑睿起初还想喊喊冤,真不是她不作为,而是她无法作为。傅诤大权在握,三省六部上的折子先是要过他的目,然后才能到她这皇帝手里。从头到尾,她所做的就是一字不落地照着傅诤的“提议”批注上去,再戳个玉玺印。
人生何等寂寞……
有次值岑睿与龙素素为争个孤本拌了嘴,而傅诤那日又逼着她背了许多书。晚间两人在御书房里对坐着“批折子”的时候,憋了一肚子气的岑睿罢工了,将朱笔得远远的,道:“首辅大人这般能干,何不干脆直接替朕批折子便是了?!”
这话说得很不好听了,就差没指着傅诤鼻子骂他是个挟君弄权的佞臣了。
傅诤照旧是副古井无波的平淡神情,弯腰将滚在地上朱笔捡起,又将岑睿打翻了的折子一一堆整齐了。从中抽出封早朝时户部呈上来的,关于南方春旱的奏疏,摊在岑睿面前:“陛下若能在半个时辰能批完这封折子,微臣当即辞官,永不入京。”
说完,人走到了书房另一端,拾起本书卷翻了起来。
岑睿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不明摆着瞧不起她么?从他手里夺过朱笔,岑睿聚精会神地读起了奏疏。
半个时辰后,傅诤合上书卷,抬头对上岑睿黑黢黢的脸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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