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大腿,这好办。
岑睿的母亲于调香上是位不世出的个中高手,在民间时,这个曾经的贵妃娘娘便是靠着这门手艺拉扯大了岑睿。调香听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的赏玩之技,但配方得当,于药理上也有辅助之用。岑睿小时虽作男儿教养,但她母亲考虑到这孩子到底是个女儿家,再者,有一技傍身日后也算条生计之路,便断断续续教了她一些调香之法。
宫中香料一应俱全,岑睿便思量着趁着沐休日,取些清晨时的露水,配个怡神静气的方子,送予傅诤。这么看,她也算是用心地,向傅诤示好了。
傅诤虽不知岑睿采露水的具体用途,但也猜出了十之八/九来,总之逃不了不务正业这四字。如是想着,他的脸色也微沉了下来。
担心日头升起时露水消退的岑睿见傅诤迟迟不肯离去,心急之下催促道:“傅卿,你昨日不说今日有事要出宫么?”
傅诤拂去衣上水汽,站起身来:“不去了,昨日礼部呈了今次科举的士子名单,臣尚未阅览。”
岑睿看他作势要离去,心头一乐,面上却做出副真诚之色道:“傅卿辛苦了。”
傅诤道:“臣职责所在,不敢称苦。如此,”向前做了个手势:“陛下,走吧。”
岑睿傻眼了,傅诤淡淡道:“科举是为陛下择贤取才,陛下不应亲力亲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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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休一过,日日早朝岑睿只得摸黑爬起来,顶着浓浓睡意和睁不开的眼,在莲池边蹲了三日,才灌满了一整个瓷瓶。白日的日程又被傅诤定的毫无空隙可钻,又仅靠着晚上睡前的那一小会趴在桌前握着秤杆,一钱两钱地称量香料。
龙素素大惊小怪道:“你这样费心费力,不会真看上了他吧?”
岑睿呵欠连天地让龙素素把香龛递给她:“调香便是要如此精细,我娘当初也是这般的。”
这些时日的早朝,不仅傅诤,连底下百官也看出龙椅上的岑睿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不免议论纷纷。
一日朝议完毕,岑睿正要宣布散朝,右侧官员里头突然走出个人来,有模有样地举着玉笏道:“臣有本要奏。”
此人,正是岑睿的老对头——魏长烟。
这厮从来都是把上朝当儿戏,几百年才见他心血来潮来一次,从来没见过他正儿八经参议过一次政事。所以百官惊讶啊,岑睿也惊讶啊,她很好奇魏长烟想上书个什么,难道是扩展京城花街柳巷的经营范围?
魏长烟煞有介事道:“陛下龙体乃国之根本,请陛下以社稷为重,克己节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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