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诤赶回家时,傅小书已经把能拜的神仙菩萨们都拜过一遍了,目前正准备给傅家祖宗们磕头烧香。傅诤脸白得惊人,声音倒还留着点镇定:“少夫人呢?”
傅小书看到傅诤如同看到黑暗中的曙光,人生中的启明星!激动之下他回答了一句废话:“少夫人在产房呢。”
傅诤一着急,厉声喝道“她人怎么样了!”
吼得六神无主的傅小书腿一软更说不完整话了,良久挤出一句:“少爷淡定啊!”
“吵什么!吵什么!不就早产么!大惊小怪什么哟,”产婆启开门探出个脑袋,不耐烦地重重拍了下胸脯:“有老身在,夫人绝对没问题。有空赶紧去炖盅莲藕排骨汤,省的待会夫人饿了没力气”
这种保证根本安不下傅诤的心,他想冲进房里吧,还没到门槛就被产婆叉腰喝止住了:“这种地方不是大人您能进去的!”半推半搡地把傅诤推了出去,“啪”带上了门。
带上门的瞬间,傅诤听到岑睿的哼唧声,倒不是很痛苦。他叫了一声:“阿睿。”他叫着她的名字并没指望她回答,只是希望她知道他来了,就在咫尺之外。有他陪着,她不必害怕。
岑睿从小就是个能忍痛的,后来又是刀伤又是蛊毒的,这点阵痛对她来说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听见傅诤叫她,她揪紧的五指松了下,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脸上仍露出个轻松的笑容,低声但清晰地回了一句:“我没事。”
产婆啧了声,这个小娘子太硬气了些吧,这般能忍,一声不吭的全不似个姑娘家。
傅诤晾了一身冷汗,得到岑睿的回应,绷成一条线的神经稍稍松弛,对傅小书道:“去煮汤吧。”
一抬眼,傅小书早遁去了厨房生火煲汤,没了踪影。
岑睿是头胎又是早产,到底生得艰难,从午后到傍晚,星辰伴月悄生,产房里仍没折腾出结果。汤水喂给了岑睿几回,但孩子迟迟不肯露头,产婆开始随着岑睿羊水的流逝担心起来,再拖下去,不说孩子闷得受不住,大人也熬不住啊。
外头傅诤背后的衣裳被汗水打湿就没干过,掌心克出了深深的印痕。他仿若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夜,站在熊熊大火外,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袭遍他全身:“阿睿……”
在他猛地推开门的刹那,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冲破了房顶,产婆抱着孩子一转身看见傅诤吓得三魂去了两个半:“大人这种血腥地你怎么能进来呢!”
岑睿松开咬紧的牙关,吐出塞嘴里的棉布团,时间耗得久了,她嘴唇干裂得发白:“没事,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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