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应酬。
这边厢宾主谈笑风生,忽有丫鬟道,夫人谢氏有话说,慢慢拉开中间隔着的帷幔,两边宾客齐齐停了说笑。
“多谢远亲近朋赴宴。”谢氏冲在场客人团团行礼,随后,从袖袋里摸出一卷纸展开缓缓宣读。
“休夫书。”如巨石砸落水面激起千重浪,所有宾客怔住了,沈训脸涨得通红,冲了过去拉住谢氏的手大声道:“蕴秀,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梅君回门的好日子,你别糊涂。”
“我没糊涂。”谢氏淡淡甩开他的手,道:“这件事我想做三年了,这三年中我无时不刻在强忍,为了不使梅君受我牵连,我咬牙吞血忍了三年,姑爷对梅君情深一片,我终于不需再忍了。”
谢氏高举起休夫书,一字一句声声含泪泣血念起来。
她隐去了骆太太的名字和身份,只控诉沈训为了水中月似的心上人,辋顾发妻的清白,辋顾爱女的声名,明知自己是无辜的,却故意休妻,又历数自己和女儿在被休被赶出侯府后的悲惨遭遇。
“如此无良之人,实不配为吾夫,立下休夫书,从今往后,我谢蕴秀与沈训再无瓜葛。”
不需谢氏提名道姓,沈梅君也联想到谢氏口中沈训那心上人是骆太太,整个人呆怔住了,双腿软软的站立不住。
傅望舒急奔几步,稳稳地将她扶住。
谢氏脱簪除鞋,平静地看向沈梅君和傅望舒,“梅君,望舒,咱们走。”
沈梅君点了点头,站直身体,和傅望舒一左一右扶了谢氏走出宾客的视线,走出了沈府。
“娘,你其实用不着忍这三年,看你都一头白发了。”阳光下谢氏满头白发令人心酸,沈梅自责不已,自己这三年太疏忽娘了。
“娘确是多虑了。”谢氏流泪笑着道:“我怕三年时间太长,望舒越来越有出息,你身份低微他会瞧不起你。”
“再低,还能低过初相识时你是被休的下堂妻,我是他家的奴才?”沈梅君失笑。
傅望舒在一旁附和,这三年跟沈梅君在一起,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笑起来时和煦温暖,本就风华绝代,如今更是倾城倾国。
“望舒这一笑起来,跟他那个四弟倒是有些相像。”谢氏笑道。
沈梅君想起自己进傅府的前因,也笑了,道:“四少爷其实可以算是我和望舒的冰人,没有他看中我设计引诱我进傅府,我和望舒还没能走到一起呢。”
“可不是。”谢氏点头,心情好说话也调皮了一把,道:“望舒,该给你四弟送一份冰人情礼过去。”
沈梅君笑得打跌,东歪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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