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话别,沈宁又回了府衙,见众人都在忙碌,她也去了偏院,帮伤患换药包扎,里头有曲州驻军,也有云州百姓,军中士兵见惯战场,沉默地让人处理伤口,而老百姓却终究没有那份磨砺,猴子一边任由她包扎,一边哭得如三岁稚儿,断断续续地告诉她邻家的张大被杀了,铁匠铺的钱大哥也死了,还有许多兄弟长辈也死了……
战争,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那般令人作呕。
☆、第十五章
这一日惟一令她高兴的是李家老夫人与大花小花一干女眷的平安归来,老夫人是出了城才知真相,到了山上寨子也不曾合眼,与其他妇人孩童一齐坐在大堂之中焦急地等待消息,直到副将带人来护送她们回去,她才将心放回原位。她见到沈宁,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几遍,一面责备她如此莽撞,一面又关心地询问她是否有何处受伤。
沈宁忍着老夫人碰到伤处的锐痛,笑着表明全然无事。
自然老夫人心气一松,又不免一顿责备。
花破月左顾右盼,却不见那人踪迹,犹豫再三,她还是拉了沈宁到一旁,“他呢?”
谁知沈宁竟然脸色一变,支支吾吾。
见状花破月更为焦急,“你倒是说话呀!”
“你跟我来。”沈宁低着头掩住神情,拉了她的手往黄陵休养的屋子走去。
花破月一时心凉之极。进了屋子,血腥味与中药味扑鼻而来,花破月挣了她的手,三两步跑了进去,顿时见韩震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一名奴婢守在一旁。
沈宁叫了婢女离开。
花破月一心在昏睡的韩震身上,她紧紧注视着韩震苍白如纸的脸与同样苍白的嘴唇,颤抖着问道:“他怎么了?”
沈宁不说话。
“韩震,韩震。”花破月抚着他的脸,轻声唤着。
无人回应。
“你倒是说话呀,他到底怎么了!”花破月眼眶红了。
沈宁又沉默许久,才低低开口,“大夫说……他快不行了。”
“你骗我!”花破月立刻反驳。
沈宁又不说话了。
“昏睡”中的韩震表示她的确将沉默这门学问掌握得很好。
“他武功那么高强,有谁能轻易伤得了他?你都没受伤……”
“他对付的是散童子。”
“散童子!”花破月浑身一颤。
“你认识?”沈宁还打算将那人妖魔化一番,说辞都准备好了。
花破月只觉血液倒流。她怎么不知散童子其人?当年她男扮女装自花府后山偷溜,遇到只剩一口气的韩震,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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