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汾州刺史是谁,你知道吗?”他问我。
我……我知道的是几年前的那个。魏弃之点点头。我刚心说这老哥干得挺稳,平安度过了改朝换代,就听魏弃之说:
“我要他死。”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盯着我的眼睛,不急不缓地告诉我:所以,那些乡民必须是造反,那些官员必须是姑息甚至协同,他要把刺史和刺史这些年培养起的嫡系斩草除根,不用大罪成不了他要的结果。
“你没事吧!”我失声喊出来,“粮食本来就歉收,你再这样滥杀这么多人,生怕明年种地的人太多是吗?!”
“饥荒是因为需要吃饭的嘴太多,”他竟然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汾州就是平安太久,人太多了。”
他接住了我的拳头。
他说:“阿信,你听不得,就别关心,自寻烦恼——”
“你会遭雷劈的!”
他笑了。他看不起我说的话。我……我也看不起这句话。
我知道他不会遭雷劈。要是天道真的会惩恶扬善,哪让他活到现在。谁能替天行道呢?
他甩开我的拳头。
我行不了。
“我记得,以前教你什么时候得杀俘屠城,”他说,“你听了,念叨了半天残忍,到底还是承认我说的对。有些时候,就需要一些残酷的手段才能赢——”
“生死之地,不赢就死。为了赢,什么都可以做。但这不是战场,他们不是敌军。你拿对付敌寇的法子,对付你的子民?!”我越想越无法平复心中翻腾的愤怒,“我只恨我杀不了你!”
“你恨去吧。”他说。
我恨去吧,我怎么恨都没关系,反正我改变不了现状。我觉得自己就像被狠狠打了一拳。
我看着案几上的酒杯。是在等他的时候心情郁郁,找宫人要的酒。
“我在胡地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我说,“我问她为什么不想过安居乐业的生活,她说昭国这些年,要么兵乱要么灾荒,什么地方的人没受过罪。”
我把杯中的酒泼到他脸上。
“你没受过。”我说。
魏弃之深吸一口气。
“他们联名向朝廷上书,暗示说,再不减税,汾州会出乱子,到时候要花的赈济就更多了;说各郡家家户户捉襟见肘,连年征战,征丁赋税,拖垮了他们。哪个州不是这样?为什么就它汾州,好几年没受过灾的汾州,要垮了?”
我捏着杯子,不说话。
他笑笑,擦擦脸上的酒。
“因为刺史太贪了,手下人跟着他,更是欲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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