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别的府邸,这一招必然能凑效,只可惜此处却是怀安公府。
卓峥的面色自卓印清出现之后便十分不霁,就连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开口回答道:“正是我那不争气的犬子。”
卓印清的眼眸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琥珀色光泽,瞳色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对着姚永泰声音沙哑道:“五年未见,姚大人风采依旧。”
姚永泰爽朗一笑,视线在卓印清与卓峥之间逡巡了一圈,唇角的两撇胡轻轻一抖。
天子脚下,凌安本就是是非之地。寻常人家都有个家长里短,更何况是国公府邸。
看出这父子二人之间的态度微妙,姚永泰十分有眼力见的对着卓峥行了个礼,也不再多客套,领着身后的几人便告辞而去。
待到姚永泰走后,卓峥连嘴角的勉强的笑意都不屑维持了,一拂身上官袍的长袖,转身向着国公府内院走去。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入了内院的书房之中,卓峥示意书房内整理的小厮退下去,径自走到檀香木案之后坐下,也不管伫立在他身前面色惨白的卓印清身体是否安康,蹙着眉头开口道:“今早我去你的院落中找你,你却并不在府内,你去了哪里?”
这几日正值卓印清旧疾发作之时,说来已经在外养病了五六日,卓峥却今日才发现他不在府内。
卓印清捂唇轻咳了两声,一双色泽澄澈的眼眸望向卓峥,愧疚道:“因为外出的时候太过仓促,所以未来得及向父亲禀报,没想到竟然连累父亲白跑了一趟。”
听着卓印清口吻如此诚恳,卓峥倒也不好再板着一张脸。伸出手来随意一指自己侧前方的檀香木四出头官帽椅,道:“坐罢。”
卓印清的身形晃了晃,而后才坐了下去。
“其实我今日找你也没什么要事,因为隐约记得你似乎每逢月末的时候身体都不太好,便过来探望于你。”卓峥将面前桌案上摊开的几本书合上,深叹了一口气道,“你亦知我事务繁忙,所幸你二弟在处理公事上已经渐入佳境,才给我腾出了喘口气的空闲。为父知道以前一直疏忽于你,清儿,你不会怨为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