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见到卓印清,阿颜恨不得不错眼珠子地盯着他瞧,却又怕自己压抑不住情绪,让他看出了端倪。隐忍再三,她还是垂下眼帘向着内院客房的方向一指,回答道:“裴将军方服了一剂药,此刻正在房中歇着。”
卓印清“哦”了一声,转身对着屈易道:“我们走罢。”
阿颜脚下的步子一移,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卓印清的身前:“公子路上颠簸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我已经将公子的卧房收拾出来了,公子不若先去房中休息,待到明日再见裴将军也不迟。”
“现在去罢。”卓印清微笑道,“他既然知道我来了,想必也睡不着觉。”
卓印清既然做下了决定,别人是无论如何都劝不动的。
阿颜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一想到卓印清要见这人为的是谁,胸口便闷得难受,索性垂首立在路中间一言不发。
屈易见状,上前扯了扯阿颜的衣袖道:“你别在这里站着了,阁主晚上的药还未喝,你快些为阁主煎药罢。楚老先生说十方草对能克制阁主体内的五觉散之毒,轻易断不得。”
阿颜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应了。
卓印清对着阿颜道了声谢,而后越过了她,由屈易陪同向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叆叇暮云半遮了夕阳,稀薄光线洒在后院含苞待放的石榴树间,从远处眺望而来,就像是蒙着一层光斑,煞是好看。
卓印清行至近前,够了一株带着榴花骨朵的枝桠,感慨道:“我还真是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屈易面无表情提醒道:“枝上有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