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却抚在胸前,竟渐渐大声地笑起来,“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好运跟福气?难道我就坐等在宫内,等着老天爷网开一面,派个送子观音来给我?这几年来,我每每想起那些阿谀奉承、言不由衷的话,我、我就想笑……哈……哈哈哈……”
懿太后只觉得眼前的黑暗越发阴沉了几分,心好像浮在黑暗的空中,上上下下,不着边际:“你……那是因为你……”
“这几年,范汝慎明知道他女儿的心思,倘若见清是他的血脉,他稍微使点力,就可以让范梅仙远离宫闱,可是他有吗?”
惠太后笑的泪水沁出,她伸手抹去:“当初太子亡故,靖王年幼,秦王不成器,只有见清,一派圣明君主之象,群臣也拥戴他,我又借范汝慎之名……故而先帝临终之前虽然疑心,却仍投鼠忌器,不敢就再废太子……不过这也好,阴差阳错啊。”
懿太后竭力镇定,胸口却起伏不定,道:“你不用再巧言善变,若是他不是你跟范汝慎所生,那又是哪里来的野种!”
惠太后噗地一笑,却轻声道:“——你是在骂你自己吗?妹妹?”
惊雷轰响,旋即哗啦啦一声,一场大雨终于落下,而懿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麻木地失去了知觉:“你……说什么?”
惠太后叹了口气:“唉,野种,孽子……你就这么骂你亲生的孩儿吗?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不仅这么骂他,你还心心念念地想要害死他。”
懿太后后退一步,冷的齿寒:“妖妇,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我不会同你甘休!你以为……我会信你?哈哈……朱见清是我的儿子?你撒的好个弥天大谎,你指望让我信这个,我就不会抬出先帝遗诏?我告诉你,平宁王不日来京,我也已经取得姜氏族长的印信,你想护着那孽、孽……”
她忽然之间,居然说不下去,一声“孽子”,也不似先前那样憎恨而流畅地喝骂出,牙齿对在一块儿,阵阵地只是痛。
“骂不下去了?”惠太后笑微微地看她,好整以暇地,“妹妹,你有手段迷得先帝为你倾倒,本是个聪慧之极的人,只可惜你被仇恨跟妒心迷了双眼,竟看不穿底下的真相,只消你好生想想,怕是会想到其中破绽吧,你骂不下去,恐怕也是因为你自己也疑心了吧?”
懿太后很想痛斥,很想大声斥骂,然而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的心中乱乱地,正在想那些风云变幻的往事。
那时候,她生了大皇子,又深得先帝喜爱,眼前简直是花团锦簇,封后指日可待,众妃嫔纷纷奉承,然而忽然之间,却传来皇后有了身孕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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