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来时便刚好对上了这宫女,对方转头间的几分怪色恰好收入眼中。青杳何等人物,春华又是何等机灵,搭眼一看便明白了那宫女的心思,当下不动声色地进去了,看见刘颐正坐在窗前出神,便上去行礼:“婢子请殿下安,殿下今日可好?”
“你们早些把事结了,我便安好了。”刘颐闻言,不禁笑道。随即又正了神色,问道:“昨日的事情……现下如何了?”
春华沉默不语。青杳轻轻摇头,低声道:“处置是处置了……怕也只好这样了。只我在这宫里十余年,竟从未听说过拂煦能有这般能耐。”
刘颐不解,青杳便解释道:“殿下此前应当听闻过孟川长公主……这拂煦,便是从昭帝时候过来的人,如今也堪称历经五朝了。能在宫里活上这般岁数,不得不说十分难得。头几十年里,他声名不显,老实做事,后头却机缘巧合,在一次失火里救了先帝扑出火场,那脸也是在那时烧坏的……张皇后感怀他一片护主忠心,便将他提拔|出来使唤,先帝对他更是信任有加。后头发现他旁的没有长处,记性却十分地好,那些朝廷官员人脉,只消进了他的耳朵,便能倒背如流,便有意地栽培起来。然而他一心要做中常侍插手朝政,却是与外朝的大人们交恶,后面便退隐宫中,托言说要养老了。
“他本也不是个什么重要人物,先帝虽然倚重他,却也不是非他不可,便丢在了一边。直至见了当今,才又想了起来,权当作是给当今留的助手。谁料到他那几年里说是养病,实则在渗透宫廷?这等手腕心机……”
青杳说着,不由又叹了口气:“只是不知,他作出这番事情来,又是为了什么呢?之前听闻他怂恿殿下,我心里就有些不妙之感,如今更是……”
刘颐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想了半天,才缓缓道:“无论他有什么念头,我只守住我自己,一概不理便是。难道我不愿意做那干涉朝政的公主,他就要拿把刀子逼着我去做不成?只是这事还是有些蹊跷,我心里着实不明白,他布下如此大局,又是渗透宫廷、又是要把握朝政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春华忽然抬起头来,咬牙道:“没准是要谋反哩!”
“不许瞎说!我看你是该掌嘴了!”青杳豁然变色,冷冷道,“你是刚进宫的小宫女,还是急着去送死?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等不到拂煦出手,我便报与尚宫局去!”
刘颐摆了摆手:“说说罢了,若是在我这里都不能说,你们又要去哪里说呢?”
这话却是将二人视为心腹的意思,春华面上不禁现出感激之色:“婢子方才莽撞了。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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