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墨姑娘请。”
一旁的侍女取来了一把古筝,调好了音,烟墨在古筝前坐下,看了看那株高大的杏花树,轻轻拨了一下琴弦,琴音如流水般地倾泻,叮咚作响,忽然,琴音一顿,犹如泉水遇到了巨石,戛然而止;另一个声音天籁般地响起:
含羞带怯初张望,高低重叠满枝头。浅红醉粉疑似梅,一朝落衣袖。
身影妖娆尽展颜,引得燕泥几度回。春风尽散化为雪,数度碾作尘。
这声音犹如柔润透亮的美玉,犹如清冽见底的山泉,犹如澄净深邃的天空,让人忍不住迷醉,高音处仿如有宝剑出鞘时的鸣叫,有种穿透的快感,尾声处仿如情人的细语,带着飘渺的惬意……
一曲终了,院子里众人都还久久不能从曲子的余韵中抽神出来,楚天扬叹息了一声道:“烟墨姑娘的歌声只应天上有,人间岂得几回闻,本王此次来大衍,真是有耳福啊。”
风武阳痴痴地看着烟墨,他向来不善于甜言蜜语,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怎样将佳人留下来,看看萧子裴依然神游天外的样子,他只好鼓起勇气问:“多谢姑娘将我的咏杏词唱的如此千回百转,在下近年来还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诗作,不知能否有幸请姑娘再来谱上几曲?”
烟墨微微躬了躬身,一双清亮的眼睛凝视着风武阳,让人忍不住心里一颤。“风大人才华出众,我向来十分仰慕,若是几天之前听到邀约,我一定喜不自胜。只是现在家叔病情令我心急如焚,实在无心谱曲。”
风武阳十分失望,问:“那……烟墨姑娘何时才能回转京城?”
“归期不定,风大人,我们有缘再见吧。”
风武阳词穷,只好伸手在萧子裴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萧子裴这才回过神来,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说:“烟墨姑娘走得如此仓促,以后再也听不到如此美妙的歌声,实在是太可惜了。”
“萧将军说笑了。”烟墨垂下眼脸,简短地客气了一句。
就在此时,言七一溜烟地跑了进来,乐呵呵地说:“诸位大人,天色不早了,红袖楼派人来催烟墨姑娘回去,说着烟墨姑娘有家信。”
烟墨一听,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朝他们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