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四处撒欢,方文渊跟在他后头叫苦不迭,每日都被折腾得腰酸背痛,到了第五日,萧可又拽着他去前面的东涌府看集会,方文渊拽着马车说什么也不肯下车:“你自己去吧,我今天一定要躺在马车上。”
萧可一本正经地说:“文渊,你平时都说要我体察民情,不要被身旁的人蒙蔽了双眼,可现在我想体察民情了,你却这幅模样,你害不害臊?顶多今日你坐在我前面,我来策马。”
方文渊哀叹了一声:“殿下,你找别人去行不行?”说着他从车窗里看到刚刚从马车边骑过的莫急,大叫起来,“先生,莫急先生,劳烦你陪殿下去体察民情吧。”
莫急正在想着自己的药方出了什么岔子呢,这几日萧子裴的病情时有反复,白天的时候都还正常,只是一到了晚上就整晚咳嗽,他只能陪在屋子里随身看护。一听方文渊的话,他顿时怔了一下:“小人什么都不懂。”
方文渊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先生不用懂,殿下什么都懂,只是少个人陪他。”
萧可跳上马车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说:“你知道就好,你也陪着,先生也陪着,多个人热闹点。”
方文渊又把衣袖往回扯了扯,羞愤地说:“你别动手动脚的,将军在看着你呢!”
萧可回头一看,萧子裴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不由得呐呐地说:“萧皇兄,听说前面是这东甬府最大的市集,不如一起去看看?”
萧子裴策马走到莫急身边,冷冷地问:“先生想去吗?”
莫急摇摇头说:“我去干什么?我现在就想找个马车好好地睡一觉。”
“我还以为殿下叫先生去,先生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跟着去呢。”萧子裴嘲讽说。
莫急有些莫名其妙,自上路以来,萧子裴白天的时候不时冷言冷语,语带双关,令人颇费揣测,喝药的时候总是嫌东嫌西,不是嫌药太苦,就是嫌药太烫,有次还硬说药里有股花椒味,怪他没把药罐子洗干净,让他重新去熬了一回;每次到了最后不得不喝的时候,非得让莫急先喝一口药汁,才皱着眉头肯把药汁喝完,美其名曰医者要亲自尝过药汁的味道,才能把握药性。
而到了夜晚的时候,萧子裴又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执拗而孩子气,非得和他闲聊上一会儿,一会儿支使他切点水果,一会儿支使他倒杯茶水,一会儿支使他换条被褥,临睡前非得看着他在一旁支好床榻,这才会肯上床安歇。萧浅在一旁看了十分嫉妒,偷偷地问莫急:“先生,将军没说要把我辞了换你当贴身侍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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