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那血口子中,阁罗凤只觉浑身陡然一冷,知道那是小小的蛊虫进入他身体的反应,却是一脸的沉静,为了蒙舍,他顾不得自己了。
“如殿下所言,让我苗疆的蛊虫在殿下身体里见证殿下日后的作为。”龙誉笔挺地站着,眼神冷冽,“一旦殿下有违今日之誓,必让殿下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阁罗凤面上并无畏惧惊惶之色,只是平静地找来干净的白棉布将自己左手心的血口子缠上。
当龙誉与阁罗凤重新在火塘边落座后,便开始相商如何整治南诏的内政、民生、军兵以及邦交。
两人一谈便是整整一夜,直到天微微明时两人似乎还谈不尽商不完,烛渊则是在昨夜便百无聊赖地回屋睡了,次日巳时他用了早饭再到书房时,两人还在谈,不过已是从火塘边移到了洱海地形图前,看那相谈甚欢的模样,好似从交易对象一跃成了知己一般。
烛渊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倚着门框挑了挑眉,“大王子殿下,你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几天几夜不休息是常事,别忘了我的阿妹可不是男人。”
烛渊的慵懒出声即刻让还在不知时辰几何的两人将心思从相谈内容上分散,均将目光移到了烛渊身上,这才发现屋外已是天大亮。
“阿哥。”见到一脸不耐的烛渊,龙誉立刻笑吟吟地向他走来,挽住了他的胳膊,笑道,“原来天已经亮了呢,阿哥是不是饿了来找我一起吃早饭?”
烛渊不做声,只是看向一脸神采奕奕的阁罗凤,阁罗凤立刻歉意地笑笑,“实在是与陛下商磋得像是相见恨晚的朋友般,故而忘了时辰。”
“阿哥,王子殿下这是相逢恨晚的知己哪!”龙誉笑眯眯地在烛渊胸膛上用力拍了拍,“对吧,殿下?”
龙誉说完,在烛渊眉毛再挑了挑时倏地松开他的手腕,笑出声跑了。
阁罗凤从未见过哪个王上如这所谓的苗王一般活泼,也没见过龙誉真正笑起来的模样,如今看着她在晨光下对着烛渊嬉笑的模样,险些怦然心动,幸而他知道不能有这样的感觉,否则就是把自己拖入无可救赎的境地了。
而当龙誉跑到庭院中停下脚步再面对着走到烛渊身边来的阁罗凤时,又恢复了冷淡的脸孔,只听她含笑浅淡道:“殿下,我当说的皆说了,我等着看殿下两年后的成果。”
龙誉对阁罗凤说完话后又冲烛渊笑了笑,而后跑开了。
“殿下倒也聪明,知道什么人该动心,什么人不该动心。”烛渊看着龙誉的背影,浅笑吟吟,却在转头看向阁罗凤时,眼神骤冷,虽仍是笑着,却也掩不住他眸中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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