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催,就听到外面传来卢茸奶声奶气的歌声。那嗓音细细的很清亮,却故意哀戚悲切,做作得要命。
他听了几句后,停下抹香皂的手,差点笑出声。
卢茸经常听村子里那些女人唱这歌,也跟着学熟了,财爷说那是她们在想外面打工的爷们。
他不能体会其中的感情,但可以模仿,唱得很是投入,坐在木盆里声情并茂地咿咿呀呀个没完。
卢茸,你是在想谁呢?你的郎在哪儿?哈哈哈哈哈路过的村人听到了哈哈大笑,你个小娃娃要笑死我。
卢茸被打断后也不气恼,只嘻嘻笑道:我在想老婆呢。
哈哈哈哈哈那村人笑得更开心了。
财爷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拿着大毛巾,憋不住笑地说:乱说啥?快起来,别再泡着了。
两人躺在床上,清幽的月光罩满屋,凉风从敞开的窗户飘入,也带来远处细微的歌声。
龙潭山上哟,三月杏花儿开。
手握花枝枝哟,望郎来
那歌声和卢茸开始故意的悲切不同,淡淡的忧伤和思念都嵌入其中,缠缠绵绵,眷念流连。
显然有人开始听到了卢茸的歌声,也勾起了思绪。
沈季泽左手枕在头下听了会儿,情绪慢慢跟着沉淀,不知不觉竟是痴了。
他不过十一岁,不懂那歌声背后的含义,但却很能共情,心里不知怎的也泛起阵酸楚。
卢茸一直安安静静贴在他右肩,眼睛时不时瞄一眼头上的人,终于不服气地说:她唱得没有我的好。
啊?沈季泽猛然回神,愕然地问。
她唱得没有我的好。卢茸重复。
哦,是的吧。沈季泽敷衍道。
卢茸又看了他一会儿,拧起两条细淡的眉,突然爬起身坐直。
他一手像是拿着花枝,一手做出持针线的动作,小身子一扭,嘴一张:龙潭
沈季泽忽地翻身坐起,伸手捂住他的嘴,忙不迭到:是是是,肯定没有你唱的好,我知道了,不用再唱。
他又哄了几句,语气相当真诚,卢茸这才放弃再次表演的想法,重新躺了下去。
两人就着那细细碎碎的歌声,闭上了眼睛。
哥哥,捏耳朵。卢茸哼哼唧唧地说。
捏什么耳朵?
卢茸扯过他的右手,放在自己耳垂上。
他睡觉都是要财爷捏耳朵抓背,这几天跟着沈季泽睡就不好意思提要求,睡觉都变得不香了。
现在两人很亲近,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要求睡前福利。
沈季泽敷衍地捏了几下,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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