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业,也后继无人哪!”
的确,在众人眼中,韦庆国确实是最不可能有反心的人。凡是举旗篡位者,无一不是为了名垂千古、荫庇子孙,可韦庆国伤残年迈,无子无女,即便是有心成就霸业,也当如昙花一现,后继无人。
他潜伏二十载,麻痹了所有人,前世的李常年亦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看清这位肱股之臣面具下的獠牙,可,为时已晚。
所有人都忘了,他是陈太妃的表哥,亦是八皇叔的表舅。
“父皇不觉得,无牵无挂、孑然一身的人最可怕么?当他下定决心要做某事之时,便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
李心玉取了熏香的帕子,将十指上的水渍拭净,低头笑道:“而且,我听说他也是蜀川人。”
闻言,李常年面色倏地一变。
李瑨在一旁糊里糊涂,如闻神仙讲话,懵懂道:“心儿,你为何要说‘也’?”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而已。”李心玉跪坐在案几后,漫不经心道,“前日路过玄武门,听见士大夫们议论,说我朝川籍权臣倚重,一个韩国公,一个陈太妃,还有一个,我却不认得……”
“心儿!”李常年色变,拔高音调喝道,“后宫不议政事!”
李心玉止住了话题,咬着唇偷瞄李常年,小声道:“儿臣知错了,父皇莫要生气。”
她这副乖巧的模样,李常年气消了打半,可仍是闷得慌。女儿说不曾认得的那个人,他却知道是谁……
姜妃,那个同出蜀川的,可怕的女人。
李常年揉了揉眉心,放软语气道:“谁与你说的这些?朕记得,这宫里早无人知道那个人的事。”
“偶然间听到的,不记得是谁了。”
“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以后不许再提那个女人的一丝一毫,那个女人是个恶魔罗刹……你母亲不会喜欢的。”
李常年的面色实在算不上好,李心玉见好就收,乖巧道:“我知道啦。父皇,我给您泡茶,上次我生辰之时江南道的虞夫人上贡了一盒顶级的新茶,您尝尝吧。”
说着,李心玉命守候在外的白灵呈上茶包,亲自给李常年泡好。
李瑨在一旁道:“父皇,心儿的担忧不无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您要出宫,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李常年道:“朕独自苟活了这么些年,若天要亡我,又当奈何。”
“父皇!您又说这些话了,心儿不爱听!”李心玉最听不得他说这些消极的话。
眼瞅着他今年已是四十有四,离前世身亡的四十五岁只剩咫尺之遥,李心玉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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