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连行人也不准过桥。
“大哥,你看,我赶飞机呢,还有一小时就飞了,可以通融一下让我过去吗?”我朝着封锁线外的警察喊着。
“不行,有人在下面走动的话,会刺激他的,出了事谁也不想,等等吧。”那个警察显然已看惯了这种场面,说话都不急不躁的。桥面上被拦着的人群却开始急躁了,仰着头望着钢梁上的男人指指点点。
麻木是一种很可怕的传染病,它迅速地传染着这个社会上的每一个人,冷漠是它的并发症,可悲的是得病的人却不知道自己病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当大家都染了这个病的时候,只有那些少数没染病的异类才是有病的人。麻木的病人们把自己当成了观众,冷漠地置身事外,带着点兴奋看热闹,仿佛正在看的只是一个综合娱乐节目。
豁出去了!再晚就来不及了,飞机不等人,老板不等我!
我把钱包里的百元大钞全拿在手上,趁那警察不注意,拉开封锁带闯了进去,高高举起手中的钞票,学着港台片里那些谈判专家的调调,朝那人大喊:“这位大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工资被无良的老板拖着,你辛苦了一年的血汗钱拿不到,又投诉无门,家里小孩等着上学交学费,老爸老妈病了没钱动手术,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你在桥上不能解决问题。不如你先下来,你的老板不肯给你钱没关系,你看,我这儿有,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咱们可以呼吁大家募捐……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大家。”
上面的男子望着我手中的钞票,两眼突然放起光来,我仰着头,又朝他挥了挥手中的钞票,那男子朝我伸出了手……
随着那人的脸越放越大,我的肾上腺素极速上升,瞳孔瞬间扩张,我在心中大呼一声:“不要!”
砰地一声,我看见的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眼,便是那白得刺眼的天空,和在空中飞舞着的几张钞票。闭上眼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想到了明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标题:妙龄女好心劝解,却无辜被砸身亡。
四周一片虚无,抬头不见日月星辰,低头不见土地尘埃,一排人,不对,是一排亡灵,在阴兵的指引下茫然地朝前走着。前方有一座很大的城池,宽阔的城门上写着三个大字:枉死城。
我茫然地望了一下,队伍中断腿断手的,少了脑袋的,胸前插着菜刀的,吊死的,溺水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有些“炫”嚎啕大哭不肯前行,有些“炫”迷迷糊糊地麻木走着,有些“炫”面露惧色,还有些“炫”兴奋不已。
我木然地走在这排亡灵中,空虚之中传来阵阵木鱼声颂经声,几名阴兵手执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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