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回这么认真地问她问题,大概是十五六年前,他躺在病床上,问的是:“艾菲姐,你说我妈妈走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时候,他眼角还有一颗泪痣,浅浅的,小小的,但却显得眼神更加忧伤。
她自己当时也只是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哪里会应付这样的问题,只得柔声宽慰:“不会的,世界上哪里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她如果不回来,肯定有她的理由的。”
她没料到,少年却反问了一句:“她不回来是因为我爸爸吗?所以,如果我不要爸爸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她更没料到,他那时候才十二岁,就精密地做了个计划,在一个雪夜里,从医院里偷偷跑了出来,留了封口信,从北京一路坐火车去江城,去找母亲。
后来,她听说,他出现在他母亲陈曼晴江城的家门口时,身上只穿了单衣,脸色铁青,第二天就进了医院的icu。。
……
所以,这回艾菲的回答格外谨慎:“其实,你爸爸……也有他的苦衷,有些事不是表现得那么简单。”
只是,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沈朗当年嗜酒如命,在圈内就以性情暴烈著称,娶了娇妻以后,收敛许多,但没过多久,他却又重新陷入声色犬马的生活。陈曼晴是逃一般地离开的京城,连幼子都不愿带上,有人说是因为沈朗和一个小明星出轨,也有人说是沈朗酒后家暴。
提及旧事。沈言止的神色淡漠,似乎是事不关己:“我原来最不想成为的,就是他那样的人。但现在,我却感觉,自己好像慢慢变成了那样的人。”
在思念她的日日夜夜里,他总觉得有一种疯狂的血液在他的血管里流淌。在见到她时,他多想直接跟她说一句,“我是陈谌,我很想你。”
可是,另一种恐惧却一直在折磨着他。他不再是十年前的陈谌,他成为了沈言止。
他童年的记忆里,不是母亲痛苦的哭泣,就是父亲摔花瓶的模样,抑或是父亲朝母亲身上招呼的拳头。有了她,他乌云密布的世界里才有了阳光,而他却又将乌云带到了她的身边。
如果不是他,当时也不会出那样的事。
他极度害怕自己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但父亲却时时刻刻地在提醒他:“你是我儿子,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会有幸福的。”
开始只是为了健身,后来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挑战极限的运动,拳击、滑雪、蹦极……似乎只有通过这些,才能压抑住自己胸腔里的那个怪兽。而曾经安静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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