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也忙低垂下头,默默地行了一礼。
但太后明显没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太后看着萧持,堵到胸口的气被她尽数吞下去,到喉咙里就变成刻薄的冷笑:“陛下荣登大宝,做了皇帝,都不知见了母亲要问安了,当真是一个孝顺温良的好儿子!”
这等明显的反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姜肆双手交握放到腹前,心中思忖着,这个秦太后乃是先齐王少时相伴的发妻,育有两子一女,陛下是她亲生,按道理来说,两人的关系不该闹得如此僵才是。
“你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姑且算了,但你今日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经过三司会审就将那几个齐地官员斩杀?你这样何异于亲手打你兄长的脸!”
秦归玉愤怒地伸手指着他,气得全身都在发颤,就好像他杀的不是别人,是她的至亲骨肉一样。
萧持的脸上从始至终没有出现任何波动,他看了张尧一眼,张尧立刻领会他的意思,将后面跟着的宫人带下去了。
姜肆原本也应该跟着张尧一起走,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挪动脚步,静静地站在后面,躬身含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归玉在气头上,大抵是将她认作了宫女,并未留意她,萧持也没让她出去,她偷偷松了一口气,竖起耳朵听着。
萧持平静道:“颍川织造勾结州牧、监察御史等诸多官员收受贿赂,贪污官银搜刮民脂,其罪当诛。朕杀他们是依照大魏律例,与旁人无关。”
秦归玉厉声反驳:“无关?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抉儿的心腹,哪一个跟抉儿没有交好?你杀了他们,无异于告诉世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抉儿授意让他们做的,如今人死了,死无对证,你要他如何自证清白?”
说到此处,她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眼中含着悲愤:“你都已经做了皇帝了,难道就容不下他吗?他可是与你一胞双生的亲兄长!”
萧持忽然抬头,笑着看向秦归玉:“母后怎么知道他就是清白的?”
秦归玉一怔,被那深邃无底的目光盯得背后发凉,有风吹过窗子,将殿中的熏香吹散了几分。
秦归玉心头闪过疑虑,但那个猜测只在她心中停留一瞬便被剔除干净了,她神色坚定,斩钉截铁道:“抉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眼神缓了缓,语气忽然软了起来,看着萧持冷漠无情的模样,后悔和愧疚涌上心头,她轻声劝慰道:“我知道那件事是母后对不起你,但这都跟你兄长没有关系,他不会挡你的路,也不会抢你的东西,他自打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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