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过这一个月的逃难之路,看到这席子他只能哀民生之多艰。
宇文允不知道因为家里的这张席子,这哪里能忍,于是正在上炕的郑章被宇文允揪着后脖领的衣服,给拽了下来。
不等郑章发问,宇文允嘴里就蹦出了两个字。
“洗、澡!”
不是吧,您一山里打猎的,比我们皇子公主的还精致,还让我们洗澡。
不过能洗澡当然好了,自从离开京城之后,那日子过得简直了,都没法回忆。
活都活不下去了,谁还想着这种充满了资本主义享乐的东西,我们艰苦朴素的劳动人民不洗澡有错吗。
至于不让我们上炕吗?
在脑子里痛批了一下,这种不让自己上炕的行为。
郑葳身体很诚实的,问宇文允:“去哪里洗?”
虽然是个新娘,但她刚才的身份是个难民,她此刻还穿着逃难时的衣服,甚至没有洗一把脸。
想到自己现在脏的一批,她就觉得村长媳妇是不是跟她这新老公有仇。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有点后悔,又想到不会在村子里待很久,等到开春气温回升,他们就离开这里。
这么个一身臭味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寡妇形象,在哪种贫困山村都完全没市场。
是的,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至于哪来的孩子,那当然是她亲爱的七皇子弟弟了。
跟村长媳妇有仇,在这种村子里,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村子,县官不如现管。
村长就是这么个现管的存在,得罪了村长一家,在村里哪还有好日子过。
宇文允带着郑葳和郑章走到了水缸前,半满的水缸里浮着一个葫芦做的水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