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好坏,只要能对她使银子的便是,丫头婆子们谁想调个房,谁想挪个位子,也都孝敬她。
久而久之这赵嬷嬷便更是拿起乔来,这平日里少不得狐假虎威,作威作福,院中众人背地里都叫她做“母大虫”,更有打趣的说她是“对上成羊形,对下呈狼形”,这赵嬷嬷多少听得一些,也不在意,只管人家送什么她就什么,求什么她就应什么,唯有一条,须是得了好处才行。
正烦恼的云夫人听到心腹赵嬷嬷献计,自是欢喜,连忙让她坐下说话。
这老奴倒是个眼尖的,便只是推托主仆有别不肯坐,让了半日,放在云夫人椅下的踏脚凳上坐了,方才说:“太太您是菩萨的心肠,平日里惜老怜贫的,如今摊上了这样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也跟着着急,我去看了德苑,也跟着着急,那孽畜想必是道行高深,几十个小尼,惠济大师也在场,众口齐声,念得都是经,那旋姑娘竟然不惧不怯,就那么对站着,哎!”
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念了个“阿弥陀佛”,才又接着道:“这事儿做得有悖太太常日作风,我斗胆猜了,太太必是心疼了旋姑娘,那是老爷的血脉,仙女儿一般的人品,人又乖巧,平日里惜老怜贫的,独独这件事不下,如今太太好心说她不听,只是守着去了大气的柳姨娘不动不摇,这着魔了是不假,可这般阵仗仍旧是驱之不下,必是道行不浅,我在乡间的时候,曾听了自家祖母提起有一味药,专解这魇心之魔,若太太觉得可依,老奴便斗胆试一试。”
惠姨娘翻了嘀咕,这老妖妇平日里作得多了,却从未听闻过有这等神通,便张口问道:“不知道嬷嬷的这方子可在,让我瞧瞧?”
“哎呀!我的亲姨娘!你这不是为难老奴吗?这都是乡间的土方子,老人们口口相授,传来传去的,都是粗鄙之人,谁有那工夫写什么方子,我那祖母一辈子都没出过邨,不过是说了两遍给我听,我觉有趣,记下了,如今也不知记得全不全,只是看旋姑娘愈发严重了,姑子们也没有法子,便想了起来,若是姨娘觉得不妥,就当老奴在这里磕牙了。”说罢便起身要走。
“你理她呢!她就是太小心了!你那方子只管说来与我听听,全与不全,有效无效都无妨,如今已成了这样,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云夫人笑着唤她回来,又道:“哪有信不过你的道理,这院中大小事务,有哪一样我不放心交给你?就当真是在这磕牙,说来听听罢!能用自是好的,若不能用,也当陪我说话解闷,我如今心中难受得紧,老爷没了,三妹妹病成了那个样子,旋儿又好端端地惹上了这种事,你说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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