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垂,好像受了伤,而且面色苍白,发丝凌乱,原本应绑在额间的大红抹额被推倒头顶,额头上汗珠细密,脸颊上染着污泥,还有数道长短不一的划痕正渗出血来。
这场景有些莫名的熟悉,却一时想不清楚。
“让一让!拜托让一让!让我过去!受伤的是我妹妹!”
围拢的人群让开一道缝,穿丁香色齐胸襦裙的孟珍跑近,她哭个不停,几乎要扑倒在孟珠身上,被蒋沁眼疾手快地拦住。
不知是否触到伤处,孟珠清楚地听到蒋沁“嘶”了一声。
孟珍还在落泪,臻首低垂,双髻上与襦裙同色的缎带垂在脸侧,微微晃动,不愧是晋京第一美人,连哭都姿态动人。
“阿宝不怕,姐姐在这里。”她呜呜咽咽地哄着孟珠。
柔弱的少女故作坚强,懂事的长姐体贴幼妹,无论哪一种都令人更生好感。
可对于刚被孟珍谋杀过一次的孟珠来说,全是惺惺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得益于孟珍还有周围女孩子们一模一样的穿着,孟珠终于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是青莲女书院,那丁香色的衣裙是书院的制服。
时间么,应当是她十三岁那年秋末冬初,书院举行马球比赛时,孟珠的坐骑受惊,把她甩下马背,摔断了腿,蒋沁为了救她,手臂还脱了臼。
来不及惊奇,人群再次让开,白胡子大夫背着药箱走过来,询问、查看、包扎,马不停蹄。
终于清静下来时,孟珠已躺在回孟国公府的马车上,车厢里燃了熏炉,身下垫着狐裘,温暖安逸。
一路摇摇晃晃中,孟珠如是想:莫不是老天爷也觉得她上辈子太过倒霉,所以赏她翻盘重来的机会?那她可得好好打算一下。
不过,算盘没打完,人先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格外舒适。据说到了家门口,怎么叫也不醒,就那样呼呼大睡着,被大哥孟珽抱了进去。
其时孟国公府的一家之主,孟珠、孟珍与孟珽三人的父亲孟云升正外放在湖南,家里缺了主心骨,又偏生出了大事,孟珠的母亲万氏难过得乱了方寸,只顾落泪,倒是她的祖母孟老夫人还算镇定,细心嘱咐孟珽亲自去书院查看一番。
孟珽回来后说:“鞍具完好,马儿身上也没有伤口,问过书友们,亦无人发觉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孟珠倒不吃惊,前世也是这样,最后什么也查不出,只能不了了之。
万氏一手抹泪,一手点着孟珠的脑门儿:“真是太危险了!以后不许你骑马!我早就同你爹说过,姑娘家学琴棋书画就好,学什么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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