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驰飞耳力好,老远听到有脚步声从上面传来,他以为是孟珠,喊了一声却没人应。
直走那人走到灯笼的光影里,才看到她穿书院婢女统一的蟹壳青衣裙。
燕驰飞疑心她就是传话的人,但离得远,怕打草惊蛇,让她跑了躲进山里抓不到,装着没事人一样,只是问:“姑娘,天都黑了,你怎么一个人上山来?要不要灯笼,我们送你回去?”
那人并不应声,摇头表示拒绝,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拧转脖颈,将脸偏向一旁,只用小半个侧脸和大半个后脑勺对着燕驰飞,似乎不想让他看清容貌。
动作间,交领微微松动,偏巧让燕驰飞见到他咽喉处有明显凸起,那是喉结。
婢女哪里来的喉结。
这分明是个男人!
此时那人已到近前,燕驰飞干脆利落地出手擒住他。
谁知他竟也会三招两式,反身桥手欲挣脱。
燕驰飞下狠手卸了他臂膀,将人推得跪倒在石阶上。
那人“唉唉”呼痛,求饶不停。
燕驰飞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可见到山顶上的有个姑娘?你老实答话,我便放了你,若有一句虚言,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那人竹筒倒豆似的一股脑道:“小人只是个口技人,有人给了我钱,让我照着约定的时间,躲在这山里学狼叫吓唬一个小姑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大爷你要找的那个。”
口技人似乎怕燕驰飞不信,说完了话,学了两声狼嚎,嚎完又学起婴儿啼哭,最后转换成床铺吱呀、男人粗声喘。气伴着女子娇。吟,倒是惟肖惟妙,技艺不凡。
燕驰飞可没心思欣赏这些:“那姑娘去哪了?”
“她吓跑了,顺着路下山去了。”
“胡说八道,下山只这一条路,还能走岔了不成,我没见着人,定是你扯谎了。”燕驰飞根本不信,手下用多三分力,又一脚踩在他小腿上,脚掌用力往下碾。
口技人疼得哭出来:“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知道这书院里的女学生们都是勋贵家里出来的,我就是个杂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就是白请我一副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对她们干什么。这不就是听说吓唬吓唬人,以为小姑娘们之间斗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才敢来。”
燕驰飞稍事沉吟,改口问:“是谁让你来的?”
“是个男人……啊……”
听他说的含含糊糊,燕驰飞立刻再次施力碾他腿骨,呵斥:“好好说!”
“我真不认识。”口技人哭腔道,“他来场子上找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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