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百里路,一路舟车劳顿,显然对孕妇不宜。
且先前怀王妃难产身亡的阴影还没从京城勋贵家女眷中散去,从燕家到孟家,从丫鬟到主子,竟无一人认同孟珠想随燕驰飞一同到芜城上任的想法。
“知道你们小夫妻情意正浓,舍不得分离,可一辈子流流长,哪在乎几个月功夫。”大蒋氏身为婆婆,少不得要劝说几句。
可平日乖巧的儿媳对此事却格外执拗。
“李太医说我脉象稳定,稳婆也说我怀相很好,再说,还有两个月才到生产的日子,此去不过三两日路程,根本无需担心。”孟珠如是说,“而且,如果我不去,待到冬月生产,又要坐月,孩子满月时正是年关,冬日严寒,孩子幼小,更不适合上路,非得耽搁到春暖花开,又是三四个月过去。算起来怎么也要分开半年之久了,驰飞哥哥他一个人在外地,身边都没人照料陪伴,那怎么行。”
她大腹便便的,又赶上生产坐月,这半年里又能照顾得燕驰飞多少?
大蒋氏明知儿媳不愿与儿子分开,也不好戳破这些借口,为了让孟珠安心留在京城待产,只好请了亲家母过来劝说。
万氏对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就不像婆婆对着儿媳那般婉转,左右没有旁人在场,直接了得训斥起来:“你呀!怎么嫁了人,马上都要当人家的娘了,性情还像个孩子似的。姑爷新到地方上去,有许多事忙,哪里顾得上你?你们小夫妻两个到了那里,没有长辈在,就算我和你婆婆派再多有经验的婆子跟过去,那也不是主子,等你生产坐月的时候,有了什么事情谁给你拿主意?”
孟珠委委屈屈地说:“有驰飞哥哥呢!”
“生孩子的事情上男人能顶什么用?”万氏反驳道,“他是知道怎么安胎接生,还是懂得坐月中的忌讳?没有生育过的女性长辈在身边,少不得要吃许多苦头,一不小心做了病,将来上了年纪可有得你难受后悔。”
万氏说着说着,发现孟珠低着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给吓了一跳:“哎?这是哭什么?我就是劝你,又没骂你,也没把你关起来不给去。”
她一边哄一边掏出帕子来给孟珠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啦,眼瞅要做娘了,当你还小么。”
孟珠抹眼泪抹了好一会儿,才停住。
万氏越想越无奈:“都说闺女出阁后,就会成长懂事,可你怎么越活越小?从前在家里也没这样,说两句就要掉金豆子。”
嘴上抱怨归抱怨,心里却很高兴。若不是女婿宠婆婆疼,从来没受气挨挫磨,也不可能半点不长大。
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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