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问老汉儿,他已经不说了。
第二天一早张知鱼和顾慈便在乡里到处转悠,问了无数小猢狲,兜里的糖赔了个干净也不曾问出点什么。
午间回来还被老汉儿指挥去挖藕,翘着腿儿理直气壮道:“我不能碰冷水。”
张知鱼只好穿着唯一一身干净衣裳和慈姑一块儿下了淤泥地挖藕,这也是个技术活,两人从没干过这事,老妇人已经挖了半船,他们才抱了稀疏的几根,还弄得浑身的臭味儿。
顾慈跟着鱼姐儿累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才在太阳下山前给老汉儿家里挖了深深浅浅的一堆藕,老汉儿一看他两个上嫩得要命的小藕,就愁:“你爹小时候也这样专偷嫩藕给给你娘吃,这会儿你也这样,果然是蛇鼠一窝。”
张知鱼笑喷,老娘就骂:“臭老头子看了几个字就充秀才,你说谁是蛇谁是鼠?”
老汉儿不敢吱声了,只嘿嘿地笑。
两人在乡里住了三天,老汉儿见家里白得了两个壮劳力,便说自家无人,请他们栽种帮着忙,两人想套话儿,便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
看汉儿不要他们挖藕了,他见了折寿三年,只让帮着喂鸡,磨藕粉,打豆腐,晒鱼干儿。
人生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短短两日两个人尝了其中两个,险些累得见了顾教谕。
老汉儿见他们用菜叶子喂鸡,磨的藕粉都还是一块儿一块儿的藕,两人就欢天喜地地往袋子里装,再说豆腐,最后全成了豆花儿,豆花儿不能放,两人便全喂了周围猢狲的肚皮。
但顾慈和张知鱼素来是个认真的孩子,做什么都是越挫越勇,两人还要提枪再战,老汉儿先受不住了,再折腾下去,这个家就要散尽家财了,便阴阳怪气地让两人做饭。
顾慈不忍小鱼沾染厨房气,便自个儿小露一手,老汉儿吃吐了,在床上奄奄一息,大骂:“你们究竟会做什么?”
顾慈——我会考试。
张知鱼——我会封五味,这样就不会吐了。
老汉儿闭了眼睛。
老妇人看他这几日过得太上皇一般,气得立时就要打人。
老汉儿没抗住娘子的拳头,捂着脸瞧顾慈:“你们还在这儿赖着不走,非叫我家破人亡不可。”
顾慈看着老头儿道:“只要阿公告诉我顾大人的死是不是有蹊跷,我就会走了。”
老头儿神色便严肃起来问:“你们只是寻常亲戚,为什么一直问这个?”
顾慈用帕子将脸擦得干净,露出一张跟顾玄玉像得惊人的脸儿,道:“因为顾玄玉是我的爹,爹生我养我,我既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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