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前就失血而亡,顾慈要为父申冤,我必助他,肝脑涂地以谢顾玄玉活命之义,还顾教谕一个公道。”
学子里唱起了浩然正气歌:“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千老先生在时就常念这首诗,千家失了常心,忘了无类两个字,我不想忘,大不了以后跟孔益一样不念书了,我爹不念书能活,我也能活。”大家擦干了眼泪,抬着孔益捡起断掌,往药铺走去。
张知鱼疾步上前,掏出针为孔益止住血道:“我是大夫,韩太医家就在附近。你们把他快点送过去,这断掌或许还能接上。”
学子们风华正茂,看着孔益没有流血的手,很容易就信了她的话,一窝蜂地抬着孔益去敲韩太医的门了。
张知鱼和韩太医接过断掌,用清水冲洗得干净,仔细清理上头的碎肉和污渍。
韩太医想起千家还躺着一个就皱眉:“这下要把老头子活活累死去!”
张知鱼手下不停,冲他讨好地笑笑。
学子们留了两个守在韩家,其他人都出了门子,四处打听当年常县学子的名单,一共找出来二十四个,除了顾玄玉都还活着,在官场,一个地方出来的总要比别人更亲密,大伙儿挨个儿拿了家里的名帖去投信。
他们的信比起陈公复的就长太多了,老厚一摞,字迹也潦草,当年的二十三人,看着两封厚薄不一的信就笑了,又瞧上头有众人的落款,便没忍住数了数,数完就变了脸色,叹道:“竟然也是二十四个!”
也太巧了。
这些当年和顾玉一起撑船的常县人,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年的冬天的场景。
水还没有退完,大家怕落进水里,是手牵着手进城的,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溺亡。
这样的经历,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虽然危险,但他们不悔!
顾玉是领头人,是江南读书人的表率,他死得不明不白,是大家心底的隐痛。
这十年间,剩下来的二十三位撑船共渡的学子,从来没有互相联络过,他们都在等待顾慈长成,等到师出有名,等到自己也有名姓。
回乡丁忧的陆通判,收到信连孝衣也不曾换下,就快船来了姑苏。
千术还以为这是无类楼的学子,道:“好好念书不必记挂我。”
“从前我不是为了千家求学,现在自然也不是为了你来。”陆通判站在牢前对依旧衣冠整洁的千术说。
千术听懂了,道:“你是顾玄玉的朋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