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床边,从袋子里找出瓶退烧糖浆摇匀,倒了一满杯递到她唇边,“给。”
傅北瑧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对面前这杯橙红色液体写满了抗拒,众所周知,但凡是跟糖浆沾边的东西,就没有一样能好喝的。
就好比她眼前这杯,虽说称不上有多苦,但那种甜到发腻齁嗓子的感觉,也没比喝苦药好出多少。
她视死如归地一仰脖子,把糖浆全咽了下去的那一刻,瞬间变得面目狰狞。
段时衍递来一杯清水:“喝点水,压一压。”
傅北瑧接过水杯猛喝几大口,终于感觉嘴里的味道下去了点,她长舒一口气,将杯子递还给他,一声谢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段时衍动作沉稳地把剩下的水倒进了她的糖浆杯里。
傅北瑧:“……你在干什么?”
段时衍重新把杯子平稳地送到她面前,不容拒绝地道:“这些也喝干净,以免影响药效。”
“……”
傅北瑧情不自禁地张口:“段时衍。”
“嗯?”
“你名字里那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是魔鬼的时,魔鬼的衍吗??”
“……”
医生给开的盐水满满两大袋,挂完起码也得花上两个小时,傅北瑧躺在床上,眼皮越来越沉,终于还是没忍住眼一闭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病房里的光线暗沉沉的,入睡前晃眼的白炽灯早已被人换成了暖黄的地灯,傅北瑧盯着病房里的天花板,脑海中有片刻的失神,过了会儿才逐渐想起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头顶的两大袋盐水已经被护士拿走了一袋,另一袋也已经空了大半。
傅北瑧眨了眨眼睛,视线在病房内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段时衍身上。
段时衍坐在离她不远的沙发上,室内光线暗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依稀在夜色中看见他侧脸深邃的轮廓。
所以,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是他一直在这儿陪着她。
这家私立医院的医护人员服务态度很好,如果是独自过来看诊的病人,总会有护士时不时过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况且她床头就是连通护士站的传呼铃,因此有没有人陪的,乍一看似乎也没那么要紧。
但是不一样的。
有道声音小声在傅北瑧心里对她说,有人陪的感觉,不用孤零零一个人的感觉,还是会不一样的。
她不得不承认,在睁开眼看到段时衍还在的那一刻,她内心涌起的,是难以掩盖的小雀跃。
傅北瑧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小声在心底唾弃了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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