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活动的平民,甚至还会闯进民宅,杀害妇女、老人跟小孩。当地很多村庄晚上根本睡不着,即使动员全村男子守夜跟搜索都没用,当地人称呼他『死神』、『魔鬼』、『屠夫』、『食人魔』。北越出了大笔赏金,悬赏他的脑袋,但是没有一支部队能杀掉他。-」
「等一下,」王万里说:「如果纽比这么难对付的话,指挥部把他放出去,不担心他会回过头对付自己人吗?」
「那些官僚当然考虑到了,」尤金望向我的搭档,脸上露出一抹诡譎的笑,「万里,你知道越战时,越共送给美军最出名的礼物是什么?」
「您的意思是,让纽比染上毒癮,再用毒品控制他?」王万里说。
「当然不是普通的海洛因、吗啡之类的,毕竟那些东西越共自己也有,还拿来卖给美国大兵呢,」尤金自嘲似的笑了笑,「他们用的是二战时日本情报单位用来刑求间谍跟控制线民的合成毒品配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施打,让纽比在任务结束时,会乖乖回到回收地点,听从指挥部的指示。他们也在纽比身上绑了无线电追踪器,确保他不会接近美军的据点。」
「后来呢?」电话扩音喇叭传出齐亚克的声音。
「后来撤军时指挥部一团乱,没有人在乎纽比在哪里,是生是死。毕竟在他们眼中,他原本就是当做弃子跟砲灰看待的。」尤金往后躺在靠背上,虽然很微小,但还能隐隐听到靠背支架里某个零件断掉的声音,「或许他混在撤退的美军队伍里回到美国,像那个基尔丁讲的在街头流浪,最后进了收容所。」
「老总,」一个声音响起,我抬起头,只见同事们早就围在办公桌四周,「您当时找到这么棒的新闻,为什么不写出来?」
「是啊,」我说:「这样您就不会三不五时抱怨,为什么撤退时拿的是机枪不是稿子,结果错过那一年的普立兹奖了。」
「这个嘛-」尤金仰起头,望向头顶骨白色的石膏天花板,「后来每次想起,总觉得当时我是故意把稿子跟资料留在那里的。」
「为什么?」
「因为我怕了,」他直起身子坐定,「想想看,我们的部队对待血战归来的伤兵不是尽力救治他,而是拿他当枪使,用毒品控制他,放他出去杀害人家的妇女跟小孩,最后还把他丢在敌区,让他自生自灭,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恐怕现在会跟美莱村屠杀一样当成丑闻,一堆将领都要下台吧?
「所以我回来之后,才会开始在大学新闻系当讲师,在这里当编辑。」他左右张望围在办公桌四周的同仁,「我过不了成为杰出记者的门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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