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一家只怕都把这小祖宗供了起来了。
在那个人人叫他主子的家,这孩子能感受到多少温暖呢。
谢安碰了碰他的小脸,这次小孩儿没有躲开。
“你是你父皇唯一的孩子,把你放在林家是迫不得已,如果日后你父皇没有别的子嗣,这万里江山都是你的,你要明辨是非,担起来天下的担子,而不是这样骄纵任性。”
小孩儿倔强的一梗脖子“你是谁呀,要你教训我。”
谢安眼神茫然了几分,是呀,他又以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
他苦笑了一声,最后道“我是你……父皇的旧友。”
声音飘渺而低微,仿佛下一瞬便要融化在了风中一般。
他们之间过去的锥心种种,到最后,原来也不过是这两个字罢了。
可笑他这样的人,竟然也有教导别人别骄纵任性的一天。
小孩儿入睡前仍然缠着谢安,谢安便搂着他,小孩儿把头窝在他颈间,闻着好闻的酒香味,小狗一样的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这个人刚刚说话的时候眼神太悲伤了,就好像无法感受到人间的温暖似的。
小孩儿咂了咂嘴巴,见谢安睡着了,才小小声说了句“我知道了,要明辨是非,你不要生气。”
容允对他的娘没有任何印象。他有记忆以来就在林家,只有林巍和林夫人,以及带着他长大的管家知道他真正的身世。人前林巍和林夫人是他的父母,人后叫他主子。他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在林家他只是贵客,林巍和林夫人一家天伦之乐的时候,总让他感觉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戒备心很强,这从他同谢安说他叫魏允的时候就可初见端倪。只是到了后来,戒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松动了。
他对素未谋面过的父皇总有一种亲近儒慕之感。
好不容易能见到人,他就不想回林家了。
他知道父皇和这个人关系匪浅,他留在他身边就能天天见到父皇了。
只是这个人也未免好心的过分了些。
虽然他威胁他,但是他并不觉得讨厌。他年纪还太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但是他从父皇的眼里能看的出来,一定是很想珍惜的人,就像是他珍惜他的糖果一样。
谢安已有一段时间不曾见过莫贺,许是邑城的粮食让他忙了起来。只是他仍然不得松懈,容亁依旧日日都来,仿佛皇宫里的一切都同他这位皇帝无关了似的,身边还多了只缠人的小孩儿。
再一次见到莫贺的时候,莫贺喝了些酒。
草原的烈酒非中原可比,便是莫贺这样的人,一双碧绿的眼睛都被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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