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燕惊双道。
“此事着实诡异,宁墨一边在这里演着对你的深情款款,却不挽留你,或是攀附我们燕府,虽这表面上,确实于他洗白名声大大有利,但宁府如何想,想来你现在已然知道,他们想跻身京师上流世家,在杭州府没有比我们燕府更适合的人家了。”
“除非他们不想。”燕守壹沉了沉声。
“怎么可能?”燕九命刚喝完一口苦药,面容痛苦地脱口道。
燕守壹赶忙拿起一颗金丝蜜枣塞进燕九命嘴里,转头又同燕惊双道。
“你瞧,连最为单纯的九命都觉得不可能,这件事有问题啊。”
燕惊双认真听着,目光所至,也快速扫着弹幕,但并没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这一次倒是真没猜出宁家打得是什么算盘。
燕惊双捏着一颗金丝蜜枣,在指尖转了一圈,道。
“凡事静观其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是,刚刚燕守壹提起那个荷包,让燕惊双微有愣怔。
那是燕惊双第一次绣荷包,年少的自己,放下刀剑,拾起细针,在昏黄的烛灯下,穿一针线扎一次手,就这样没日没夜,也不知绣了多久,十指全是针孔,终于绣出了一个勉强能看的荷包。
承载着她所有少女的心思。
她递给宁墨的时候,虽没什么表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手指有轻微的颤抖,总归还是害怕宁墨会不喜欢。
当时的宁墨带着温和的笑,有礼地收下,看到燕惊双指尖上的针眼还好生意外,着实安慰了一番,眸光似有动容。
可后来,燕惊双才知道,深情是真的可以演出来的。
弹幕里说,那个荷包被宁墨拿回去之后,他便看都没再看一眼,放在了箱底吃灰,而后面,明初雪给了宁墨一方手帕,他珍而又重地想取出锦盒存放。
寻找锦盒之时,发现了早先在箱底吃灰的荷包,宁墨那时根本没想起这个荷包是谁做的,剑眉皱了皱,道。
“真丑。”
像是泼天盖头的一盆冷水,于那个瞬间,浇死了少女时期的燕惊双。
而现在,宁墨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明初雪的名声,竟还利用起了燕惊双当年纯净的少女心思。
那点他从前根本看不上的少女心思。
燕惊双唇微抿,难得犯了些许恶心。
约莫又过了半月。
即将要去北境的燕守壹忽然风风火火般赶到了燕惊双的院子,差点撞上打扫院子的花乙。
燕守壹神色难得惊诧且无语,他连花甲上的茶都顾不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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