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没有月亮,夜风粗糙,风声像是呼啸的野兽,只等着将屋中人尽数吞没。
沈慕白靠在灯火下看着沐屏给自己整理的心经,为明后两日做着准备。
火光微微一颤,她连头也没抬:“进来吧,门没锁。”
唐司珏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她认真翻阅书籍的模样,半边的侧脸被烛火照的温暖明亮,愈发显得瓷白小巧,无端生出几分脆弱清冷。
明明刚经历一番生死,却这样平静如水。唐司珏害怕,他倒宁愿沈慕白哭一哭,发泄一通,也好过现在的冷静。
他不说话,沈慕白也不去催他,二人就这样一站一立,一个看书,一个看人,也算静好。
“沐屏说,你要把酒全喝完。”
没来由地,唐司珏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沈慕白抬头望向他,才发现他还拎着壶酒。
他将酒壶放在桌上,轻声道:“不许耍赖,要自己把它全部喝完。”
那年,那夜,月下屋檐上,也是他这般温柔的声音。
“师叔交代过的,师妹要自己全喝完哦。”
沈慕白撑着下颚,指尖戳弄着酒壶,摇摇晃晃,却未曾倒下。
“等出去了,一切结束后,去找找流萤吧。”眼底跳动着火光,她轻声细语,“到时再拉上曲奉如,一起再喝顿酒吧。”
又像是想起什么,神色一顿,眼睫垂下。
“只是不知,曲师兄还会不会同我一起饮酒了。”
曲奉如最是刻板周正,自小接受三清派的教导照顾,平日对待师门最是尊敬衷心。
“若是难受,还是不要忍着了,”唐司珏认真地说,“还是哭一哭吧。”
她却摇了摇头。
在现世,在失败的一周目,在不久前涣璧宫前的风雪里,眼泪早便哭够了。
明明在之前,沈慕白在自己面前那样爱哭。
唐司珏有些恍惚地想,吃不到称心的美食要哭,切磋输了要哭,就连天气稍微冷了些,她都是要跑到自己眼前掉几滴眼泪的。
他叹了口气,眼神缱绻地望着眼前人:“罢了,不哭便不哭吧,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每个字都说的那么重,像是要刻到沈慕白脑中最深处。
“就算世界颠倒,我也会在你身边。”
沈慕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前一世他的惨死尚还历历在目。
回忆起可怕的过去,沈慕白眉眼一冷,重又刻苦地看起心经来。
绝对不可以再失败。她这样告诫自己。
而挣扎了许久才鼓起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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