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间就听另一方的床榻上“扑哧”地一声笑。
她眉头骤蹙:“阿鸾你!”
阿追翻下榻便冲过去,苏鸾立刻被子裹紧了躲她:“好了好了我没故意偷听!我只是也没睡着!”见她还是气势汹汹地闯过来,她又继续喊:“你没喜欢戚王!没喜欢!一点都不是为他睡不着,行了么?”
“……哼!”阿追仍是抄起软枕照她脸狠砸了一下,俄而脚步重重地回到自己榻上躺下,心里乱得更睡不着了。
沉沉夜色覆住万千军帐,天边月正弯,一抹云烟钩在月牙的尖角上,像是从棉衣里扯出来的一抹絮。
外面的护卫轮值的脚步声刚散去,看来已经丑时了。嬴焕犹是睡不着,似有个火把在心头撩着,烧得他无论如何都静不下神来,连心跳都乱得不正常。
他眉心紧锁着吁了口气,终不再强迫自己入眠,翻身坐了起来。
眼前漆黑一片,往远看些,才得见边缘处有光火从中帐透进来,在地上投了一片浅淡的黄晕,如若一层薄纱。
他支着额头缓了一会儿,眸光微凌,还是站起了身。
“主上。”帐外值守的护卫忽见戚王出来便吃了一惊,又见他铠甲齐整,讶异道,“主上这是……”
“无事,我去见上将军。”两方帐子不过隔了几丈,戚王乍然到来,正打哈欠打到一半的简临险些将舌头咬了。
“……主上。”简临滞了一瞬后当即回过神来,立即入帐去请雁逸。
帐中的灯火很快就亮了,片刻工夫,雁逸便穿戴整齐迎出帐来。戚王未待他见礼,便平淡道:“我回朝麓一趟。”
“……”雁逸浅怔,旋即道,“诺,那臣命军队扎营等候。”
“不必。”嬴焕静静缓了一息,笑意轻松,“正常行军便可,我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折返,六日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