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山珍海味,她尝过的也不少,不过心里总有念想,吃起来也不香,这顿饭才是真正叫她畅快的一顿饭。
家里还有她带回来的二坛黄酒,除了荷香,三人都喝了一碗,酒不冲人,待饭毕也不过微醺。李氏夹了两块炖烂的鸡肉,并两个贴面饼子,支开荷香,叫她端去喂芽儿吃。
苦芽儿刚喝了元绣带回来的药,被子捂着发过汗,现在高热已经退下了,人也恢复清醒,只肖再养养便能好全乎了。
元绣趁两个孩子不在,才问到地里收成,赵大胜本就不怎么说话,现下更沉默了。
家里虽只有六亩田,但都是上等肥田,也是一家人这些年拿命挣来的。今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收成都比往年多,偏偏他家,麦子里头全是空壳。
先前荷香说的有人在田里下了药,元绣听着便觉得很不对劲,便想跟去地里看看,再怎么着也不会颗粒无收,这万幸是她正巧回来了,若她没赶回来,那几年一家人少不得卖田地换口粮,到了明年,还得闹饥荒。
平江府地处平原,土地辽阔,种出来的麦子比其他地方更香,年年收成过后,不少南来北往的货商都瞄着这儿等收麦或是面粉。
麦秸秆都在地垄上摊开晒着,赵大胜说的毫不夸张,全都是瘪壳,一粒充实饱满的麦粒都没摸到。周围田地全空了,再过半旬天就要冷了,旁边地里别说麦子,连麦秸秆都拉回去扎碎留着冬天喂牲畜去。
“这两边地收成怎么样?”
元绣用手量了量旁边的田地,赵大胜叹了口气:“这一片都是杨老财家的,收成……收成极好。”
“早些年官府叫我们这些逃难来的人自己开荒,村里各家都垦了不少田地,谁知道后来又说开出来的地,三亩只能换一亩,不然就不给地契,家里那时候一共换了八亩上等田。”
“约莫七八年前,杨老财把村里上等田地都买下来了,村里卖的人家不少,都换了银钱买了中等田或是下等田,有几户没卖的,后面几年也先后都卖给杨老财了,家里虽只有六亩田,但年年收成都不少,我没舍得卖,你弟死的时候……低价卖了两亩。”
“荷香撞见过杨老财家的管事支使人,朝我们田里浇水,便说杨老财往咱们田地下药。”赵大胜怕元绣才回来,得罪了人,因此叫元绣别把荷香的话放在心上。
赵大胜顺着元绣看的方向,又在周遭比划了一圈,这儿从前都是村里人的田地。
西边是过人的路,剩下东南北三面,将赵家的田地圈在其中,唯独赵家这几亩还没被杨老财买下来。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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