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光的揭发给孙乃正带来了惊喜,他万万没想到他们这次革命行动太有价值了,郝正贤不仅仅是唱苏联歌曲的修正主义分子,现在可以说他是彻头彻尾的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三反分子,一定要斗倒斗臭。
“郝正贤,这些话你说过没有?”
“说过。”
“你身为团支部书记为什么还妖言惑众?”
“我没有妖言惑众。”
“你这些活不是妖言惑众是什么?”
“第一,我说的这些话都是从局图书馆书报杂志里看到的,所以不能叫做妖言;第二,这些话我只对孟昭光一个人说过,所以不能称之为惑众。说我妖言惑众我实在不能与你们苟同。”
“孙乃正,打他,他骂我们造反派是狗。反动气焰多么嚣张,打他,打死他。”李安臣在台下一听“苟同”两个字气的火冒三丈,高喊着打死他,随即领几个人上台对郝正贤拳打脚踢。
台下有几个和郝正贤要好的一些人实在看不下去了,高树贤和钟本之带头喊起了口号。
“学习十六条!”
“宣传十六条!”
“贯彻执行十六条!”
“要文斗不要武斗!”
全场的口号声孙乃正听得明白,他向朱晓杰、沙喜福等人一招手,大家会意一起上来把李安臣带上来的打手们拉住并劝下台去。这时郝正贤的高帽子被打碎了,挂着的牌子上染满了鼻血。一个“苟狗”同音带来了一场血腥之灾。
有些时候,站出来与你为敌的恰恰是与你推心置腹的好朋友,这种怪现象在中国特别流行,这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一种遗风,是明哲保身的一种自我逃生手段。中国自从有了文字狱以后,人们说话都变得谨小慎微,“话到舌边咽下句,三思而后方可言”这已经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共识,不信任对方是绝不会坦诚交谈的。所以只有推心置腹的朋友才能互吐心扉,也正因为如此,也只有推心置腹的朋友才能站出来为敌检举揭发反戈一击。孟昭光就是用这种封建遗风做救命稻草来个先发制人,贼喊捉贼的上台表演的。他知道自己必须这般表演一番,为什么呢?他出身不好,父亲是伪官吏,四九年逃跑去了台湾死活不知;母亲六零年饿昏了头,居委会检查卫生逼她擦窗台玻璃掉楼下摔死了。他的家庭出身和社会背景使他深韵我党“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的考查标准。他觉得他很睿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种特定环境他必须特定的“重在政治表现”一把。
按说封建社会文字狱刑罚制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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