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快点干完回家,走山路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就到家了,才晚上九点多钟不耽误搂老婆睡觉。所以郝正贤刚讲完话两个风钻工就坐轱辘马子斗车被卷扬机放进岩洞里去了。其他人都坐在工棚里闲聊扯皮,只有孙总在炕角半躺半卧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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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工作程序,进洞里干活的人总是少数,多数人在工棚里闲聊。打钻的上来,放炮的下去;放炮的上来,装渣推车的下去;这样工棚里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二闲呆在工棚里。坐在一起不说话都会感到憋屈。所以尽管文革风吹得人人谨小慎微,在大家彼此熟悉了解的小圈子里,不贴政治边的话也敢放开的唠一些。谁也不去上纲上线断章取义,所以郝正贤这个班组的人相处的都很融洽。
“老谭,你这帽子不错,在沈阳买的吧。我戴戴,大伙看精神不?卖给我吧,等哪天你回沈阳再买一个。”
“你要要我的帽子我得谢天谢地,白送给你了,我分文不取,就怕政治部不同意。”
“这管政治部什么闲事?”
“你不明白吗?老谭说的是他那顶右派帽子。你以为是这个料子帽呐。美得你。”
“老右派分子你敢耍我?不怕我这革命铁棒子砸碎你的狗头?打倒老右派谭满汉!”
工棚里传出一片笑声。就这样,你一句他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笑话,深了浅了彼此都不介意。
这三位右派分子细分起来都是倒霉蛋之类的产物,解放初期的知识分子的通病就是清高自傲,文人相轻谁也不服谁,知识分子堆里嫉妒心、报复心强的伪君子也不在少数,互相坏起来都杀人不见血,他们耍的阴谋要远远超过那些绿林土匪强盗。这样一来,对那些奉行礼义廉耻愚忠报国又认理倔强的人就在运动中成了倒霉蛋,他们不愿低头认罪,不会脑筋急转弯,对上级领导的态度动不动就“不为五斗米折腰”,所以就彼此两派人大开杀戒,唇枪舌剑的斗在一起,结果党委一高兴:“你们统统都是右派。”
谭满汉这三位就是给胡风主编的刊物投过稿件,胡风和把持文化大权的周扬不对付,私怨变成了公愤,胡风被周扬定性为反革命集团,他们三位虽然谁也没见过胡风什么模样,也不认识胡风的“庐山真面目”,就因为刊物上有他们三个人的文章,几篇歌颂党歌颂祖国的小诗,就招到批判,他们根本不服,据理力争辩解他们的诗歌如何言爱党爱国之志。当时他们在的党委还算通情达理,没把他们定什么反革命集团成员,这一劫算逃过去了。可是到了五七年反右斗争,新爬上来的党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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