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失声痛哭起来。
谭满汉却麻木得没有一点表情,在他的脑海里,所充填的似乎只是那些悲哀的往事回忆。它就象一位火葬场里的工作人员,或者说象一位大医院里经常解剖看着死人的医生,把人生这些积淀的镜头都已经升华、散净,凝成了太虚梦幻的气体。他觉得人生就是这样,不呼吸这种气体就不会有当代人生。他把这类悲哀的事都包裹起来,内心里的酸甜苦辣谁也品味不到,外观看去,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就像只有一层浑圆光滑的外壳,傻气到肚子里的满腹经纶也都呕成了大粪,大脑里的惊人智慧也都烧成了一片空白,他就像包裹着一层蜡衣的六味地黄丸,所经历和所看到的那些往事,早已失去了发酵、沸腾、喷发、爆裂的动力了,他表面上所流露着的只有沉静、淡漠、茫然、麻木无动于衷,不把六味地黄丸的蜡衣扒开,扔到嘴里嚼上一嚼,那又酸又甜又带点苦味是品不出来的。
这哭声感动了上苍,下起了苍凉的秋雨,又刮起了阵阵寒风,雨水打在工棚的油毡纸盖上啪啪地响,一阵一阵的山风吹得落雨哗哗的产生了一种节奏感,好象天籁间有神仙给孙总遗留的绝笔小诗谱曲,山间松涛、柞林以及工棚周围的草木都和着这风带来的五线谱娓娓动听的唱了起来:
转身走了以后,我脸上没有泪水,
只有超脱的喜悦。
虽然身上背负的回忆很重很重!
可我的前方是绝路,没有了希望的转角。
面对活着感到愉快的人,
我由衷地问候一声你们好吗?
感情在我心里都是真的,
真得让我无法自拔!
要狠心忘掉一个曾经爱过的人——妻子、儿子,
又谈何容易呢?
也许在这个世间真地动什么也别动真感情,
男女情结、夫妻恩爱、舐犊慈亲、挂念忧心,
都不能泛起情感的尘沙,
谁先动了真感情谁就输了!
“人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娇妻忘不了,
生前日日谈相爱,死后又随人去了;
人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娇儿忘不了,
慈善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女谁见了……”
曹雪芹的好了歌啊!
点破了多少人间烦恼?
在这个世界上我认输了,
因为我不愿抛弃真情实感,
我跳不出这个情感圈子,
所以我选择带着烦恼离开。
欢送的礼炮响过之后,
我就飞往没有痛苦的世界,
把人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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