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真面目。
但很可惜,他整张脸都缠着纱布。
“替补是谁?快公布吧。”
心急的已经开始催促了,而柏宫主却完全不在意,反倒先让侍卫拿了酒盏过来,亲自斟上两杯,才悠悠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本座在接管渡业宫之前,是五蕴宗蚀艮峰的弟子。而柏某人呢,又极其念旧。”
其中一杯,被泼洒于地面,他目光凌厉,直指五蕴宗一众,戏谑道:“每每听说蚀艮峰几度荒废,柏某悲抑不止,这一杯酒,敬我已仙逝的师尊。”
“你到底想说什么?”洊震长老沉声发问。
“洊震长老,您是长辈,应当比我更懂——这尊师重道,也是件讲辈分排序的事。”他徐徐走近薛长老,将酒杯递出,淡淡道:“而这一杯,敬蚀艮峰的新峰主,薛长老。”
薛长老干咳一声,没接。“误会,我只是……临时峰主,临时的。”
“薛长老谦虚了。”柏宫主笑道,手中酒杯却纹丝不动,显然是一定要他喝下去。薛长老袖子下的指尖微微颤抖,面前茶杯杯身尚浅,黢黑的茶水却幽深不见底。
这是一杯毒酒,薛长老也猜到,因此骑虎难下。
用毒酒来威胁一个擅长制毒的人,何等狂妄,又何等的胜券在握。
在柏宫主的耐心耗尽之前,我上前接过酒一饮而尽。
薛长老之前给我解围,现在轮到我了。等价交换的道理,我很明白。倒是他被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舌头。“你、你好大胆子,不怕死么?”
【未检测出毒素】
“我不是说过吗?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我咂咂嘴,这酒竟然没有毒,只是忒苦了,苦得我又差点要流生理性眼泪。
我仰起脖子眨了眨眼睛,好歹才忍住。
荆年应该没看到吧?
没等我在人群中找到那双熟悉的眸子,柏宫主开口问道:“你就是蚀艮峰新招的弟子么?”
“是。”
“如此说来,下任蚀艮峰峰主,就是你了。”
“……”
柏宫主这理解能力不行啊。
我说薛长老死了我都不会死,只是陈述客观事实,没有要篡位的意思。
我正要解释,他却突然冷笑一声。“当蚀艮峰峰主,你配吗?”
他将峰主二字念得格外重,有如戳心灌髓,最后的问句却轻飘飘的,格外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