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京城里的茶馆都很热闹,不知道是谁将少君难产生子的事情流传出去。眼下京城算是把侯府瓜吃的快连渣都不剩了,这故事传到顾昔昔这里,大致是舒成玦心念爱妻,先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由守山人看守,哪想到守山人不慎摔断了腿,无法下山,硬是拖了一个月,临盆时不幸难产去世。
顾昔昔看着旁边懵懂无觉的舒成玦,不禁感慨,人的习惯是可怕的,她实在是无法将眼前纯真玩积木的舒成玦和之后沉郁涉黄的世子爷联系在一起,这孩子是怎么长歪了呢。
阿彦从常青园回来,看她那个表情,就知道她又铩羽而归了。
如今少君的葬礼已过,按道理说早该开祠堂,将舒映生记在族谱上,但是老太太已生病为由拖了好几天了。
顾昔昔看着时辰要到晌午了,“走,接你儿子回来吃饭。”
她拉着舒成玦的手腕,又叮嘱阿彦照顾好舒映生。
现在老太太抱了舒映秀亲自教养,跟他见面的时间只有这中午散学的那一会儿,虽然说老太太肯定不会亏待大公子,但是肯定对他很严厉,小小年纪就少了很多乐趣。
顾昔昔有些心疼老大,但又没有办法,侯府现在就是内忧外患,若现在为了孩子起争执,让外人钻了空子,可就不好。
而且在外人看来,老太太如此重视舒映秀也是变相的替她撑腰,如今接管侯府各项内务,虽大夫人那里有些波折,但大抵是十分顺利的。
若没有老太太坐镇,发话侯府闭门不见外客,估计这门槛早就被人踏塌了。不知给顾昔昔省了多少事。
之前程少君的葬礼也是如此。送葬时,侯府的家丁侍卫全都执杖守在两侧,若是有宵小不敬,直接棍棒伺候,老太太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了。有什么事,只能先按下不发,等宫宴过后再计较了。
顾昔昔带着舒成玦出门,这凌霄苑是坐落在侯府正中,往南走便是外院,往东有一座两层高的楼阁,原是世子爷幼时的书房,如今改成家学授课的地方。
舒成玦连着玩了好几日,这么长时间没上课,他有些心虚,主动问道:“采薇姑姑,薛夫子呢?他是病了吗?”
“薛夫子?”顾昔昔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像是舒成玦幼时的启蒙师父,按照现在舒成玦的年龄,完全可以让他跟在舒映秀他们一起上课,省得她天天还得哄他。
“对,薛夫子家中有事,请假了,如今府里新请了一位,今日下午你便和你儿子一起上学。”
舒成玦皱眉,“不是儿子,是弟弟,采薇姑姑你怎么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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