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很仁慈了,竟然这般轻轻放下,不再追究其余人,实在是出于对皇后娘娘的一片真情。
众人各怀心事,眼睛朝寝殿里觑了过去,就见床边坐着的那人有如石像,愁苦不堪的望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旁边不远处有奶娘抱着小小红色襁褓轻轻怕打。
本来是和乐幸福的一家三口,此时却成了这般模样,由不得让人扼腕叹息。
第二日上朝,气氛沉沉,大司马的位置空闲着,似乎人的牙齿缺了一颗,黑落落的角落看上去有些令人心中发毛。
“皇上,南燕的使者至今未至。”礼部尚书出列上奏:“算起来南燕已经有两年未纳岁贡,去年皇上已经派人去南燕沟通此事,那边答应年底再说,可是去年又没有进贡,微臣请奏皇上示下,该究竟处置这个问题?”
赫连铖面色沉沉:“他们这是在蔑视我们大虞不成?”
礼部尚书赶忙附和:“微臣也这般觉得。”
以前南燕交岁贡,总会能得些好处,那些南燕的大臣们会额外塞给他些东西,让他跟皇上说些好话,确保南燕与大虞的边境安宁。可是自从灵慧公主嫁过去以后,南燕渐渐的将岁贡给自行减少了些,每年都会有各种不同的借口,水灾旱灾,收成不好,请求大虞看在秦晋之好的份上将岁贡减免些。
赫连铖也算是给足了南燕面子,南燕那边要求减少岁贡,他也不是很在意——在赫连铖看来,只要南燕愿意交岁贡,那便已经是俯首称臣,大虞的地位明确,已经足够,并不用在意他们交了多少。
可少叫岁贡与不交岁贡,那可却是两回事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堕了大虞的国威。南燕前一年就已经没交岁贡,当时过年以后赫连铖就派使者去南燕敦促,南燕皇帝特地请了灵慧公主出来,让她来陈情,只说南燕受了重灾,民不聊生,还请大虞宽恕,等着来年一并交上。
来年?今年怎么又没有交?他们是仗着那层姻亲关系,准备慢慢脱离大虞的控制不成?赫连铖一张脸板得紧紧,心中充满了愤怒——南燕是看他年轻,故此想用岁贡来试探他,看看他会不会让步?
休想!
“开战!”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来。
“皇上!”宇文智慌忙出列:“皇上,现在大司马之职还空置,三军调度尚且成了问题,皇上不宜此时发兵,需斟酌选出最适合大司马一职的人来,再全盘兼顾,看要不要对南燕出兵。”
“没有大司马就不能出兵?”赫连铖一皱眉:“宇文爱卿,你是说朕这大虞江山,还少不了一个慕华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