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塔的幻影越发凝实,苦苦支撑的众长老也逐渐有些支撑不住,可即便把牙咬出了血也没有一个人收手。
不负叹息一声:罢了,罢了,我何苦与你们这种人说这么多
九城,你好好看着,这里面的人都是曾经的九城。
他们是你的母亲、叔伯、祖父、长辈血肉消散后只剩一点怨气残魂,他们被塔禁锢,找不到来处也没有归途,永世不得解脱,而只要仙宗还在一日,塔里面的九城就还会继续增加
郁九城握紧剑柄,仰头凝望着不负:师兄想怎么做?
不负高声道:自然是破塔、放魂!
千万不可!形势已然如此,受制于人的仙宗长老终于放下他们高高在上的神仙架子,急声道,塔中九城早已没有记忆神智,只留怨恨,对人间、对宗门的怨恨,你若将他们放出来,他们一定会屠戮仙宗!
仙宗已存数百年,填进塔中的九城连年纪最大的长老都记不清到底有多少。
当初入塔时九城的信念有多么坚定,对仙宗对人间有多么眷念,在塔中随着血肉的消散时间的流逝逐渐知道真相后就有多么怨恨一代一代一脉相承的血脉积攒至今,早已是仙宗承受不起的恨意。
听了长老的话,郁九城再度看向塔内,握剑的手青筋凸起此刻那女子怀中的孩子与腰间的玉佩都消失了,脸上的温婉哀痛也被扭曲麻木替代与其他残魂一般无二。
她扑到塔缝边,长着尖利长指甲的手用力往外伸,那外面,正是众位长老与宗门弟子所在。
师兄郁九城恍然无措。
不负却没有心思安抚他,只冷言冷语地说:那也是应该的。
天理昭彰,终将一报还一报。
此言一出,群情哗然,不过只有长老们能开口怒骂,被定身的宗门弟子们最多呼吸粗重一些,便是慌乱流泪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他们吸入太多后殿长明灯中的迷香,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若真让那些满是怨气的残魂出了塔,岂不是束手待毙引颈受戮?!
此刻,在场的宗门弟子不自觉分为了三拨
一拨从前就与不负关系亲近,守灵时最为虔诚也是迷香吸入最多的,寄希望于他们素来温柔的不负师兄只是出言吓唬长老们或者有法子在冤魂破塔后保他们一命。
一拨则将希望放到了郁九城身上,他们不能动弹,长老们要维持青玉琉璃塔,不负在结阵破塔,严格来说现在只有郁九城一个人拥有完全自主的行动能力但郁九城常年居于后山,鲜少与其他宗门弟子接触,加之他本身性格冷硬,留给其他人的印象也多是恃才傲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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